既然这缩头乌龟你已经当了,又何必私下在孤面前慷慨陈词?
这册子你看看,再回答孤一遍,当真找不到弹劾魏韩两家的办法么?”
“哎!”
赵契汗如雨下,只能哆哆嗦嗦打开册子,发现册子里面弹劾的话语逻辑无比清晰,将魏韩两家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地列了出来,不管几分真实几分夸大,说出来就是振聋发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即使放在时常发生骂战的黎国朝堂,也是极其优秀的弹劾文本。
不过……
大家是不知道怎么弹劾么?
大家是根本不敢得罪魏韩啊!
明明就是不管吵得多凶都不可能有结果的事情,谁会这个时候去触魏韩的霉头?
可册子甩在面前。
赵契只能咬牙认错:“父王之爱婿惊才绝艳,相较之下,儿臣实在笨嘴拙舌,阅此弹劾奏折,实在五体投地!”
就算是承认自己笨,也不能承认只说不做。
赵暨却反问道:“只是笨嘴拙舌?”
赵契胸口发闷,继续补充:“简直愚钝不堪!”
赵暨冷笑一声:“既然愚钝不堪,那就不要妄议朝政了,徙民一事利害牵扯甚大,不是你能够插手的,回去禁闭一月,好好歇着吧!”
“父王!”
赵契慌了,虽然这也是惩罚,但完全没有给长平侯分担压力啊!
才刚说了几句话,就直接被关了起来,长平侯是不会认账的!
他赶紧解释道:“儿臣虽然愚钝,但此事却深思熟虑了许久,已经弄清楚了里面的利害关系,儿臣一心许国,父王万不可因为对儿臣的偏见,就忽视儿臣进献的良策啊!”
“哦?良策?”
赵暨看着赵契,忽然有种十分荒诞的感觉。
这个狗东西。
真的是孤的儿子?
心情愈冷冽,他语气就越平静:“你方才说,你说动了长平侯什么,一字不落地复述一遍!”
赵契只觉得有万钧之力压在肩膀上,声音颤抖地复述道:“儿臣说服了长平侯,愿意迁到新地十万户百姓,等来年开春,再逐步说服赵土百姓,再逐步搬迁过去。”
“放肆!”
赵暨怒喝,如平地惊雷。
赵契打了一个哆嗦,本来就跪在地上,被他这么一喝,差点浑身瘫软趴下去。
赵暨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怒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赵契面前,居高临下问道:“孤问你,这赵土,是孤的赵土,还是长平侯的赵土?”
坏了!
赵契心头一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将他的身体团团包裹起来。
他赶紧一个头磕下去:“是父王的赵土!”
赵暨又问道:“那赵土上的百姓,是孤的百姓,还是长平侯的百姓?”
赵契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当然是父王的百姓!”
赵暨眼神中杀气四溢:“那孤在问你!徙民令是孤要调动自己的百姓,为何需要你去说服长平侯,让他去劝说孤的百姓?”
赵契惊恐万分,扶着地板咣咣磕头:“儿臣失言,请父王恕罪!”
蠢!
我太蠢了!
赵契是真的慌了,这世上谁都知道,任何一个国家的王室与宗室都有彼此制约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