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篇报道的剪报现在还在我的笔记本里面夹着呢。说起来我们俩看戏的口味还挺像,去年我们还在方圆剧院见过,我记得是国庆前吧,,我就坐您后面。”
听汪平修这么说,许记者愣了一下。实不相瞒,13年前的文章,他自己都忘了写的是什么,没想到居然还有别人替他记着。
一时间,习惯了虚假客套的许记者有了一丝真的感动。
“没想到汪经理你居然还记得那么久以前的文章。”许记者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何老板的唱得确实是一绝,只可惜何老板年纪大了,已经很多年不曾登台。我听说7月中旬在北平大剧院有一出何老板徒弟的新戏,汪经理你……”
汪平修一脸惊喜:“是张……”
“没错!”
“真是太难得了,我知道许记者你路子广,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弄一张……”
“没问题,汪经理咱们俩谁跟谁,肯定给你弄张首演票。说起来也是托了去年你们剧团的福,戏迷们热情高涨,带动了不少年轻人走进戏院看戏,各大戏院的营收都不错。我听说不少戏团正在琢磨写新戏排新戏,上一次戏曲这么繁荣,可能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哪有那么夸张,是我们戏团运气好赶上好时候。流行都是一个轮回,从戏曲到电视电影,这么多年了也该轮回来了。”
<divclass='gad2'> “哈哈,借汪经理吉言。要是戏曲繁荣了,我们这些这些靠写报道吃饭的记者也能多写几篇文章,多赚点稿费。”
汪平修和许记者又寒暄了几句,做出一副手机响了的样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略带歉意地道:“哎呀,江老板叫我过去。二位回见,报道的事情麻烦多费些心,改明儿有空我一定请二位吃饭。”
“好好好,汪先生您忙。”许记者和刘记者齐声道。
等汪平修匆匆走后,刘记者把烟掐灭,戏谑地道:“老许你深藏不露啊,这里都有熟人,亏你刚刚还和我装,啧啧啧。”
许记者笑着道:“什么熟人,今天早上才熟的,原先见过几次但都没什么印象。不是我说,这戏团的经理可真专业,比好多大剧院的经理都要专业。”
刘记者有些奇怪:“我刚才听你一直汪经理,汪经理的,星河剧本主题乐园的戏团有两个经理吗?”
许记者笑了:“就一个呀,老刘你最近出外勤出傻了吧。这个戏团就一个汪经理,什么时候冒出两个了?”
“可是这个戏团的汪经理是个小姑娘呀!”
“啊?”
许记者懵了,怔怔地看着汪平修消失的方向:“那他是谁?今天早上就是他接待的我啊!”
许记者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剧院里和他拥有同款疑问的人不止他一个。
不光这些受邀来看戏的人困惑,就连戏团里不需要上场唱戏今天帮着打杂的成员也很困惑。
冯班主和几个今天不用上场的演员正蹲在走廊里聊汪平修。
和不同,是爽文,一路打怪升级,龙套多,光各类boss就有5、6个,人人都可登台,就连冯班主这种很多年不唱戏的都可以混一个太监的龙套上台唱两句。
所需要的演员相对来说少很多。
主要讲述的是一个普通的采桑女,在经历母亲离世,父亲病重,未婚夫悔婚,家里的财产被族人侵占后,因为生活的变故,被迫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从一个平凡的只想着相夫教子的采桑女,一步步成长变成一代巨贾的故事。
和朝堂斗争比起来,就显得小打小闹很多,故事也没有前者那么跌宕起伏。
但的演绎难度很大。
的皇女,说白了就是一个标准的龙傲天似的主角,开场就满级。皇女的人设不需要太过丰满,经历也不用曲折离奇,更没有什么细腻的情感戏。总结概括就一句话:爽就完事了。
采桑女不同,采桑女里每一个出场人物都非常丰满立体。角色不多,但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高光时刻,不是那种出来露个脸就消失的龙套。
因此,每个演员的压力都很大。
更不要说今天的观众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在行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此豪华的观众阵容,让除了冯灵之外的演员们的压力都非常大。
如果没有前不久才结束的巡演打底,只怕现在不少在后台准备的演员已经抖成筛糠了,急需王世良来后台给大家进行心理疏导。
的巡演经验告诉大家,演砸了没关系,有冯灵。
天塌下来有台柱子帮你撑着。
当然,也不能演得太烂。因为如果真的演的太烂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天塌下来抬柱子会帮你撑着,但如果地陷下去且只陷你那一块,台柱子就爱莫能助了。
走廊上,一群既不用上场演出,也不用在后台帮忙,招呼观众目前也轮不到他们的闲散剧团成员正在激烈闲聊。
他们聊的不是,是汪平修。
“那个人渣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忙前忙后,我听说他又是去火车站接人,又是带着观众参观戏院,好多人都以为他才是汪经理,这个人渣该不会是想鸠占鹊巢吧?”冯班主愤愤地道,脸颊上的肉都气得抖了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