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孩子活着,大概就应该是姜宴清这样,相貌随皇后,性情却不似皇后的那般偏执不服输。
当是君子如玉,不争不怨。
当是才华横溢,冠绝当世。
看着眼前的姜宴清,他甚至有那么一瞬觉得,梦想照进了现实。他理想中的嫡子活着站在了他面前……
不过也真的只有那么一瞬。
毕竟四皇子夭折,如今的这孩子,不是他那咄咄逼人的皇后所出。
他性子温良,是随了他的生母。
她与皇后模样相似,可性子却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说皇后是锋芒毕露的刀,那么她便是山中的一汪清泉。
姜宴清看着皇上那副恶心的神情,有些反胃。
他没兴趣看皇上自我怀念,自我感动。
于是咳嗽了几声。
姜宴清的咳也让皇上回过神:“宴清,你这是受伤了?”
姜宴清摇头,也不去看皇上的关切表情,平静的说道:“早些年留下的病根了,一旦受惊吓,或是太疲惫,便会如此。皇上不必担忧臣下……”
早些年?
定是在那个村子的时候!
皇上一时间更心疼自己这个儿子,也不再留人在皇宫了。
“既如此,就快些回去歇着,等明日一早上朝,朕定为你做主。至于那些人,朕稍后派人将他们都带走。”皇上说着,却发现姜宴清盯着他手中的证据。
顿时更觉得怜悯。
这孩子是不信有人会为他做主?
“姜爱卿,你将此物收好。明日如果平宁侯不照办,你便将物证拿出状告他,朕会为你做主。”皇上说着,亲自下了龙椅。
将物证交到了姜宴清的手中。
“臣谢陛下。”姜宴清低声道。
汪景看的头皮都麻了,这是什么绝世小可怜?
“皇上,老臣送姜修撰回去,您尽管安心。”说着,汪景扶着姜宴清出了南御书房。
皇上捏了捏眉心,眼神变得冷了不少。
平宁侯买凶?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哪个皇子的?
他虽在壮年,可也不知为何,这身体越来越差。儿子们也成年了,一个两个的都各有心思。
宴清初来盛京城,他那张脸,任谁都会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