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几分怒气,元月道:“缘分?你的缘分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她唤小厮来牵回踏雪:“我突然不想骑了,殿下自便。”
话落,擦过杜阙的胳膊走了。
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福安眼中划过一丝无奈,瞟了眼默然而立的杜阙,赔不是:“……姑娘年纪还小,不懂事也是有的,殿下千万别因此跟姑娘生分了。”
杜阙眼眸微垂,唇线平直,纵缕缕阳光映入他的眸中,却感受不到一丝丝暖意,福安心下难安,手心渗出一层冷汗,黏黏腻腻的,不再敢贸然张嘴,只垂手僵直站着。
“……寒梅,与公孙冀有何渊源?”赶在汗流浃背之前,杜阙终于说话了。
福安犹豫不决,怕如实说了既给元家惹麻烦,又给杜阙添堵,左右为难间,杜阙又道:“我只是想要个答案,仅此而已。”
话已至此,不由福安推脱,于是挑要紧的讲了。
“原来如此。”杜阙回眸看了眼正安静吃草的寒梅,而后扬长而去。
福安面上露出些许悔恨,长吁短叹着追去。
杜阙、福安一前一后走入饭厅,许夫人忙交代下人传膳,随后拍拍安坐的元月的胳膊,往杜阙那儿使眼色,元月不情不愿,佯装不懂,许夫人心疼女儿,也不强求,遂命丫鬟奉上热茶:“殿下病体未愈,快吃口热茶暖暖吧。”
杜阙接了茶,没急着喝,径直到元月身边,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恼我。”
这时恰逢出去透气的元嵩回来,元嵩见几人不尴不尬站着,独元月坐着,便开口斥责:“越发放肆了,赶紧起来。”
元月应声站起,默默退到许夫人身旁,完全没理睬杜阙的解释。
“行了行了,大好的日子都站着做什么?”许夫人笑着活跃气氛,“都坐吧,待会儿菜要凉了。”
众人无话,依言落座,元月本想挨着许夫人坐,奈何元嵩三番五次往她这儿投来目光,被盯得烦了,她起身绕到对面入座,元嵩这才作罢。
布菜已毕,满室飘香,元月耐着性子等几人客套完,执箸夹了一块儿鸡翅送入嘴里,食物的美味让她暂时忘却了方才的不快,津津有味享用起来。
元月是真饿了,没工夫管其他人如何,两眼全在眼前的珍馐上。
反观杜阙,从始至终只夹了块儿鱼肉便放下了筷子,元嵩、许夫人心道这菜不合他的口味,也跟着放筷子。
元嵩刚想提醒元月,就见杜阙微微摇了摇头,遂作罢。
好容易捱到元月吃饱喝足,这场饭局总算趋近尾声,各自接过茶水漱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