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退下。”朱厚照只是歪头瞥了他一眼,便不再关注。
一旁,张永戏谑满满,不屑地撇撇嘴。
刘瑾忽觉之前想的太简单了,干掉张永……任重而道远!
“太子的话你没听见?”张永依旧是颐指气使的模样。
不过,刘瑾却不敢再表达不满情绪了,讪讪拱手:“殿下,奴婢告退。”
朱厚照注意到了二人的暗斗,不过,他并未点明,更无说和的想法,仿若未闻,待刘瑾离去,继续着话题:
“这次去南。。昌,务必仔细查探,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朱厚照严肃道,“查到谁抓谁,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人,知道吗?”
“奴婢遵旨。”张永跃跃欲试,有点惶恐,但更多是欣喜。
接着,朱厚照甩出一张大饼:
“将来,司礼监、御马监,总有一张椅子属于你。”
张永怦然心动,心中的那点惶恐也消失了,郑重道:“奴婢定会一丝不苟。”
“嗯,这次是我力荐你领头,可别让我失望。”
“是,殿下。”张永暗暗发狠,就算宁王清清白白,他也得鸡蛋里挑出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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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张永带着数百番子出了京,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馋得隔壁刘瑾直流口水,一边暗骂张永走狗屎运,一边卖力讨好朱厚照,幻想着也能做一回钦差,办个大案子!
朱厚照怡然自得,如往常那般,该上课上课,该玩玩儿。
谁又能想到在这儿贪玩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独霸皇权的心。
重振皇权,从藩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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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
永青侯府。
李青姗姗迟来,总算是可以心无旁骛地出海了。
辽东走私虽未杜绝,规模却难以成长起来,小打小闹不成气候,道字九人还干得动,短时间无需操心,
玉玄老了,挑的接班人也不错,山上一切正常……
客堂。
朱婉清、李浩都回来了,李宏去了海宁,却是来不及回来为他送行了。
“李叔,这次离开大概需要多久?”
“这谁说的好,不过不会太久远,预计跟上次差不多。”李青笑道,“说起来,这次比上次还要轻松呢。”
顿了下,说:“你也该歇歇了,赶紧忙完手头上的事,过退休生活吧。”
“是啊,娘,其实我能忙的过来,你现在就可以去找我爹。”李浩跟着劝道。
朱婉清笑道:“那成,忙完今年我就彻底不管了。”
“这才对嘛。”李青含笑点头。
唐伯虎插了句:“李夫人,李小姐不在家吗?好久都没见到她了。”
“静极思动,出门散心去了。”朱婉清说。
唐伯虎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李青突然说:“婉清,以后府上就别换下人了。”
“啊?为……”突然想到唐伯虎还在呢,朱婉清止住了话,静待下文。
“把这座宅院修缮一下,以后我住那儿,这里……挺不方便的。”李青把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她。
那是洪武十五年他刚来京师时的落脚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