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臣是傍晚回来的,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鬼叫”,等进?门一瞧,家里跟被洗劫了一样。
地上到处都是空酒壶,还有做得丑不拉几的纸鸢和大白萝卜。
很难理解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共存。
在院子里打?闹追逐的三个人明显喝了酒,到处捡萝卜往对方身上丢,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在干什么?”谢濯臣瞥见?了被挤在角落里扎马步的沈照。
沈照如实答道:“两?个时辰前在做纸鸢准备放飞美好未来,一个时辰前在喝酒抱头痛哭感叹命运不济,现在在三国大战,输了的人扫院子。”
谢濯臣:“……”
都有病。
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个牵着马的信使探头,“请问谢濯臣谢公子,沈烛音沈姑娘是住这里吗?”
谢濯臣关掉半扇门,以免家丑外扬,“我?就是,你有何事?”
信使递上一个卷轴和一封信,“这是我?家少爷提前送给沈姑娘的生?辰礼物,还有这封信,是给谢公子您的。”
“你家少爷是谁?”谢濯臣顿生?警惕。
“我?家少爷姓楼,平西王府楼二少爷楼邵。”
谢濯臣眉头轻蹙,接过卷轴和信。
打?开一瞧,卷轴上是一幅画,娇媚少女醉卧楼台,蝴蝶自来。整幅画从从微醺的脸、半睁的眼到随风扬起的发丝,再到襦裙上的海棠花纹和未着寸缕的双足,可?谓饱含细节。
画的是沈烛音。
谢濯臣也会画画,心?知若非亲眼所见?,细致观察,绝不能画出如此效果。
一旁的沈照好奇地垫起了脚,睁大了眼。
只见?谢濯臣平静地、从容地、一言不发地、缓慢地……将?卷轴撕毁。
“东西已送到,小?的先走了。”信使大气不敢出,溜之大吉。
谢濯臣再撕开信封,里面只有流畅隽美的五个大字——我?画得好吗?
“呵。”谢濯臣冷笑。
最有病的还在这。
“公子?”
看他站了好久,沈照忍不住出声。
信纸被谢濯臣捏在手里揉皱,他转身彻底关上大门,从院中?穿过,心?里盘旋着几个疑问,不知楼邵此举有几个意图。
“砰!”
还没迈上台阶,头顶惨遭重击,一个白萝卜从他头顶飞过,他因此脚步顿住。
整座院子霎时安静。
始作俑者言子绪看清自己砸的是谁后倒吸一口凉气,站在石凳上离事发点仅一个手臂距离的沈烛音睁大了眼,一动不动。
希玉酒醒了一半,反应过来后疯狂眨眼,冲沈烛音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