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女子的尖叫从隔壁传来,鲁二霎时愣住。
谢濯臣站在他身边,视线平静地落在墙面,“这个声音熟悉吗?”
鲁二怔怔昂首,震惊过后又茫然。
隔壁的房间里,同样?五花大绑着一个姑娘。她手脚皆不能动,嘴被?堵着,眼神愤恨地盯着面前的沈烛音。
沈烛音和沈照坐在一起,身边还站着言子绪花大价钱请来的擅仿声音的戏子。两人惊叹于此人的技艺,一时间忘了地上还捆着一个。
地上的是那日为沈烛音引路的人,也是言家二夫人身边的贴身女使?。把她绑来,是因为沈照发现?这几日鲁二和她频繁见面,还拉拉扯扯、鬼鬼祟祟。
口技人连喊出几声惨叫,尤其在接收到身边人崇拜的目光后更?加自信。
“翠银?是翠银,你们?把翠银怎么了!”鲁二急得?想要?站起来,但被?麻绳捆得?无法反抗。
谢濯臣和他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离他很近,但他无论如何也碰不到。
谢濯臣淡淡道:“有情人之间心有灵犀,她怎么了,你感受不到吗?”
“你……”鲁二看他不像讲情面的人,便将焦急又可怜的视线投向言子绪,“大少爷,小的真的没有害您啊,二夫人当真是这么跟我说的!”
“啊!”
隔壁传来的惨叫声越来越可怖。
谢濯臣伸手钳住他的下?巴,鲁二糙黑的脸将他修长的手衬得?更?加白皙。这只手并不像看上去那样?脆弱易碎,掐得?人生疼。
“你猜。”谢濯臣居高临下?,神色淡漠,“她会不会死?”
“大少……”
鲁二仍旧试图向言子绪求情,但谢濯臣硬生生掰动他的下?颚,迫使?他抬头直视自己。
披着仙风道骨的皮,却是出身阎罗殿,他是冷血的、残忍的、不给?人留余地的。
鲁二心中惶恐,颚骨仿佛要?被?他捏碎。
“你……你……你还想要?我们?的命不成?”
谢濯臣忽地笑了,蓦然松了手。鲁二得?以喘息,又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蹲下?,他将手里的暖手炉往后一丢,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匕首。
“啊!”
他没有丝毫犹豫,匕首扎穿鲁二的掌心,鲜血溅上谢濯臣的手背。
言子绪蓦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刚刚接手的暖手炉变得?异常烫手。
“你的命很值钱吗?”谢濯臣右手握着刀柄,左手再次钳上他的下?颚,“我要?了又怎样??”
“谢……”
“闭嘴。”
言子绪胆战心惊,刚开口就被?堵了回来。
谢濯臣猛得?抽出匕首,鲜血被?刀尖带上半空,吓得?言子绪连连后退。
他用染血的刀尖代替自己的手,挑起鲁二的下?巴,“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家大少爷再落魄都不会比现?在更?差,难道还会因为要?了两个家养奴才的命被?你家主君送进大狱吗?”
鲁二疼得?难以呼吸,虽说平时也是干粗活的糙汉子,但这样?直白地见血也是难以忍受。
“坦白吗?”谢濯臣用他的脸擦干净刀,“你的二夫人可救不了你。”
“啊!”
鲁二身体低垂,目光茫然。
“鲁二!”言子绪紧紧攥着暖手炉,“关于你为什么监视我,还有如姨娘的事,赶紧交待!不然……不然……”
不然他也不知道谢濯臣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不管怎样?,本少爷都是言府的少爷。你若实话说了,本少爷还能保你性命。但你若还是执迷不悟,本少爷也帮不了你!”
“啊!”
惨叫声持续传来,但是比之前少了些气力,像是呼叫之人逐渐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