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吩咐身边伺候的人:“在马车抵达皇宫之前,本王要知道这暗器是哪家锻造出来的。”
“是,王爷!”
他身边的人分头去行动,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雪幕之中。
他后头的马车上,是荣庆郡主。
上了马车,只剩下心腹之后,荣庆的眸子就缓缓睁开了,她捧着手炉,眼底一片阴沉。
她一句话都没说,她边上的侍女就跪了下来:“郡主,此事是奴婢擅自所为,您就将奴婢交出去吧。”
“蠢货。”荣庆冷声道,“以为把你交出去,本郡主就不会被怀疑了么,六哥只是懒,并非愚蠢。”
马车徐徐朝皇宫行驶,走了一路,她也没想出一个妥善的对策。
到了宫门口,荣庆扶着侍女的手下车,她看到秦王的马车也行到了宫门口。
六哥在宫外有府邸,这是担心她,所以专程送她回宫吧。
她虚弱的笑道:“六哥,我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先进宫了,六哥也早些回去喝一碗姜汤驱寒。”
“这么着急作甚?”秦王一步步朝她走近,“方才去查线索的人回来了,你知道他们查到了什么吗?”
荣庆的手指一紧,用力捧着手炉,强笑道:“查到了什么?”
“呵,你还挺沉得住!”秦王的脸色阴沉一片,“这莲花暗器,是你身边的侍卫专用暗器,你说,为什么会出现在穗淑人的马屁股上?”
他大声的质问,吓得荣庆连连后退,躲在了嬷嬷怀中。
她的眼底迅速浮上了泪珠,声音颤抖的道:“刚刚在林溪我就想说了,这莲花暗器确实和我侍卫使用的暗器很是相似,但并不能证明是我对穗淑人动手啊,我和穗淑人这才第二次见面,我根本就没有理由对穗淑人下死手,一定是有人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一个居住在深宫里的郡主,谁吃饱了没事干给你泼脏水?”秦王目光极冷,“我一直当你是个温顺与世无争的女子,没想到,竟然为了一点点小事,就找人暗杀穗淑人,以前,是我小瞧你了。”
他刚刚想了好一会,荣庆唯一的下手动机,就是初入林溪之时,他让人掌掴了她的贴身侍女。
她一个区区郡主,自然不敢将怒气发泄在他头上,于是,穗淑人便成了活靶子。
也就是说,穗淑人是因为他才受了这无妄之灾。
“六哥,你误会我了,不是这样的……”荣庆泪眼婆娑,拼命解释,“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对穗淑人动手,六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上前抓住了秦王的袖子。
“我不是你六哥。”秦王一把将她甩开,“你非我萧家之人,行事作风与我萧家大相径庭,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六哥?”
荣庆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她后退两步,两眼一翻,直接晕了。
秦王猛地上前将她接住,心中生出悔意。
天还在下雪,荣庆的身子本就弱,他怎么还故意说这些斗气的话。
虽然荣庆不是亲妹妹,但救过他的亲妹妹端敏,他答应过母后,会一直拿荣庆当亲妹妹一样护着……
他抿紧了唇,将荣庆交给嬷嬷:“送她回宫吧。”
嬷嬷敢怒不敢言,连忙抱着荣庆上轿辇,一行人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