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听我的指令向上爬。你应该有攀冰经验吧。”
“有。”
“体力还足够吗?”
何棠江深呼吸几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
“很好。我们需要往上爬二十米,你的体力只要支撑自己爬到那个高度就足够了。其他人会在上面,将你拉上去。”
“那你呢?”
滕吉对他笑了笑,幽暗的光线中只看见他右边脸颊的酒窝。
“不用担心我。论在高山上应对危险的经验,我比你丰富多了,况且,大山还不想回收我的灵魂。”
不得不说,滕吉的救援来的非常及时,给何棠江补充了氧气和能量,又给了他一个坚硬不可摧的后援。有这两样在,即便是要在冰壁上进行长达二十多米的无保护攀冰,何棠江也并不畏惧。
他只把眼前的冰面想象成在四川练习时的冰瀑,不知不觉间,二十米的距离已然完成。
滕吉给他系上另一根登山绳,同时拉了一下绳子,示意上面的人将何棠江先拉上去。
“滕吉!”
“不用担心。”滕吉对他眨了眨眼睛,“我很快就会上去的。”
接下来的八十多米是如何完成的,何棠江的记忆并不深刻,好像他只是吊在绳子上过了没多久,就被同伴们齐心协力地拉出冰缝。
夕阳……
离开冰缝后他的村落
离开安纳普尔纳峰大本营后,我们并没有立即返程加德满都。
因为我身上的伤势,滕吉建议我们在附近的高山村落先休息一天,对擦伤进行简单的处理。而这个村落是一个夏尔巴村落,也是滕吉的家乡。
夏尔巴人普遍居住在高海拔地区,因此他们的聚集地也多集中在远离城镇的山野,也因为远离城镇,靠近高山,这里也成了离大本营最近的居住地。
四月初,山上积雪还未融进,滕吉带着我们走进这座古老的村落里的时候,不少木屋的屋顶还积着一层浅白。
远远地,我们才刚见村庄里屋顶的积雪,就看见一个缠着红色头巾的老人倚在村口翘首盼望。正和我们说话的滕吉看到她,立刻忘记所有言语,奔上去一把拥住老人,贴着她的脸颊亲昵地呼唤她。
我和其他几人站在滕吉身后,看见这一幕,脸上不由露出笑容,猜想这应该是滕吉的亲人,看年龄也许是他的祖母。
“‘江河’,白水,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阿妈。”
等会?这是滕吉的……母亲?
我看着眼前这位皮肤黝黑,脸部沟壑如同刀刻的老妇人,看外表说是七十岁都不为过。我又想起了顾女士平时在家的模样,虽然她也不爱保养化妆,但看起来也就正常的四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