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韩老板也只是暗地里想想,面上仍挂着谄笑,亲自要扶国师上车。
“离离。”
却听国师朗声唤那?美人,美人姣容未施粉黛,满面倦容,一双秋水眸甚至有些红肿。
她垂首任国师扶着踏上马车……
韩老板看傻眼了,这美人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
马车宽敞舒适,还极好地隔绝了外头酷寒。可瑶光却还是觉得有些冷,许是这几?日饱经恶事?,寝食未安,她这会儿头疼、下面也疼。
还要与段怀悯共处马车里,她越发觉得难熬。只缩在马车角落里倚着,瞧着可怜楚楚。
因为冷她不住地搓手,她的手比曾经粗糙许多。她需要浆洗衣裳、做饭,也没有各种香膏涂手。
“冷?”男子说着攥住她那?一双素手,他手心略暖些,揉搓一阵,又捧起少女的手至嘴边呵气。
“……”少女有些无言,自己待他冷着脸,他怎么丝毫不恼?还能嘘寒问暖的?
还有昨夜他是何种模样,莫非是不记得了了?
“好些了?”段怀悯轻轻搓着她的手,颇为关?怀地问。
“……嗯。”少女抽回了手。
她本以为男子会不悦,可他仍旧淡然,还命外头驾马的追风去寻个手炉。
不一会儿,追风递进来一个半旧的铜手炉,外头裹了层缎面罩子,内里已烧了炭。
瑶光倚在座位上,捧着手炉,暖意熏然。但还是疼。她本靠在这角落想小憩,可被?段怀悯拽了去,枕在他腿上睡去,再醒时,放在脚边的手炉已经快半凉。
而段怀悯也不见了人影,她独自躺在马车里,马车似乎也停了。
瑶光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来,睡时段怀悯给她脱了鞋,令她将腿也放在座上睡。
她先把身上盖着兔毛披风重新系好,也顾不上穿鞋,罗袜踩着木头板就站起来,掀开前头的帘子。这会儿该是中午,可这一带蛮烟瘴雾,天色不知?何时也变得层层阴云,瑶光见外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这几?日里她历经磨难,总是神经紧绷。她回身穿好鞋,捧着已经不暖的手炉走下马车,有些迷茫地唤着:“大人?”
尽管她并不想依赖他,可除了他,她又能依赖于谁。怨只怨自己无用吧。
少女也不敢走远,只往前走了十余丈就不敢往前。凛凛烈风吹得披风都鼓起来了,可放眼望去,仍瞧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