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祐樽长眉敛起,他对瑶光低声道?:“瑶光,不要出声,跟朕走。”说罢,他牵扯着纤楚女子走出耳房,立在屏风外。
屏风旁还躺着晴雪的尸体。
“你别走。”他丢下?这句话,骑在了晴雪身上,手掐在她已经僵硬的脖子上。
瑶光缩在屏风边,也不敢妄动?。
她已经快要停止思考,无垢天的效用?令她失去了素日的聪慧与勇气。
伴随着一阵女子的欢声笑语,那几名宫婢来了。可当她们瞧见这边的情景时,那莺歌燕语戛然而止。
“陛下?!”一名宫婢惊叫着。
周祐樽脸色阴寒,他抬起头:“这贱婢谋害皇子,朕已将她正法。快,去找御医!”
……
那几名宫婢跌跌撞撞地跑远,瑶光只觉得四肢百骸俱寒。
“瑶光。”周祐樽不知何时又来到了她的跟前,他凑过脸来,苍白的面容于幽烛里,颇为鬼魅,“你不用?害怕,朕决不会杀你的。今夜朕本就烦闷,食下?无垢天正等?着药性,可那孩子一直在这儿吵闹,朕……朕只是被吵得发?了狂,才,才做出这种事。”他双目无神,犹如行尸走肉般。
“朕也不想的。今夜是受无垢天那邪物所?迷心智,朕……朕就算再不喜那孩儿,可虎毒不食子,朕也不愿这么做的,朕……绝不是那等?狠戾之人啊。你要信朕,你相信朕的,对吧?”
瑶光紧紧地靠在屏风上,她沉重地点头。
“对,这就对了。朕知道?瑶光是懂朕的。”周祐樽用?手背拭眼,似喜极而泣,“你,你知道?吗瑶光,那孩子本就要不得的。朕食无垢天已一年有余,体内早已被这毒物浸润,没有人敢说,可是朕自己查阅过医书。那孩子即便生下?来康健,以后也也极有可能身患恶疾,他……活着也是受罪。”
“……嗯。”瑶光别过脸不再看他,即便不去细思,也知道?周祐樽不过是在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洗脱。
也不知是为了说服瑶光,还是为了说服他自己。
“瑶光,其实今晚之事你要是告诉国师,朕也不会怪你。”周祐樽苦笑一下?,形容凄恸,“你不说,大抵也是瞒不过国师的。只愿,国师能留朕一命吧。”
这席话让瑶光有些?诧异,她惊疑地看着周祐樽,对方?却已经转过身,他背影轩昂,似比初识时高了许多。
“趁着没有人来,你快些?走吧。”
……
圆魄没于乌云后,只余黯然光明。碎石甬道?上空无一人,跑过青松翠竹,又见重重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