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旦大汉皇帝陛下?下?诏册封我为匈奴单于,匈奴便成为大汉属国,属国出现饥荒,难道不该向宗主国求援?”“如果詹师庐回王庭,你?准备怎么交代?”冷冽中?带着威慑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唯独刘故笑容不改:“冠军侯,好久不见。”“左贤王也是好久不见。”霍去病走到刘故身前,眸色冰冷沉静。刘故晓得他?在等自己的答案,于是咧嘴一笑,道:“我不知?道如何向詹师庐交代,所以干脆不交代,带着王庭来投奔大汉,请大汉册封我为匈奴单于让我为大汉守护北境。”“你?要得太多了。”对待刘故,霍去病态度冷漠。刘故毫不在意,笑道:“我要得确实有点?多,但是我知?道陛下?会答应我的几乎所有请求,包括下?诏册封我为匈奴单于。”“你?太自信了。”说完,霍去病不再和刘故说话,转而询问公孙敖等人。公孙敖三人虽然?做事?的时?候毫无配合默契,但在霍去病面前却百分百的配合,对问话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包括犯下?的错误。刘故静静地看着四人问答,眼中?闪过叵测的光。……夜色渐深,刘故返回打仗,他?的阏氏看出他?有心事?,关切问道:“殿下?莫非遇上了棘手事?情?”“确实遇上了一些棘手的事?情……”刘故喃喃道:“霍去病到了受降城。”“那不是——”“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霍去病只是个厉害的武将?,在军中?有很高的威望,但不擅长内政,只要不与他?在战场为敌便不足为据。如今看来,他?只是性格沉稳冷静寡言少语,其实在内政领域有不亚于军事?的极强能力?,远超我的预想的能力?。”“那我们投靠大汉岂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刘故抬头,看了眼夜色中?无比沉寂的原野:“如今的匈奴已经没有和大汉正面为敌的实力?,它的未来只有远走他?乡或者投靠大汉,詹师庐选择了远走他?乡,而我……我不喜欢危险,所以我趁着匈奴对大汉还有重要价值的现在投靠大汉……”“汉皇帝那边……”“以汉皇帝的聪明狠辣怎么可能看不出我的算计,可世间大部分的算计都是我知?道你?在算计我,你?知?道我知?道你?在算计我……最?终为了共同的利益,彼此都假装没有看出对方的算计,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说到这里,刘故突然?叹了口气:“我其实很羡慕詹师庐,即便性情残暴杀人如麻,依旧有无数人愿意主动追随他?,拥立他?为大单于,因为他?是乌稚单于选定?的继承人,因为他?少年时?就展现出惊人的才华,而我……我从未得到天神恩赐,唯有苦心谋划步步为营……”“殿下?,你?也是受天神眷顾的人,我们都真心爱着你?,自愿追随你?……”阏氏试图安抚刘故。刘故摇摇头,在阏氏的服侍下?更衣躺下?。…………王瑾是个顽固的儒生,很难被说服,但这类人一旦被说服就会变成最?坚定?的支持者。并且,王瑾此人在儒生中?有极高的威望。因为以上原因,李令月特意抽出时?间说服王瑾,而王瑾也很快给予丰厚回报:
他?利用他?的威望将?身毒百姓遭受的苦难公之于众,激起无数人对身毒种姓制度的厌恶和对身毒低种姓百姓的怜悯同情,认为这种完全把低种姓当粪土践踏的制度应当被废除。此后,李令月又故意派人散布身毒地区的土地异常肥沃、物产异常丰富、昂贵的香料俯首皆是等等传言,惹得长安百姓无不对遥远的身毒地区心驰神往,长安以外地区的百姓们也陆续开?始讨论身毒。所有人都对身毒充满向往,认为身毒遍地黄金、物产丰富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却因为畸形恐怖的种姓制度大多生活水深火热,既可怜又可悲。同一时?间,路博德从受降城回到长安。“殿下?——”“受降城目前什?么情况?”李令月开?门见山问。路博德禀告道:“匈奴左贤王且鞮侯已率部抵达,并提出多条要求。”“具体都是哪些要求?”“他?希望大汉能够册封他?为匈奴单于,同时?拥有大汉的列侯爵位,在匈奴遭遇饥荒的时?候提供以粮食为主的支援。”“他?果然?是一点?都不肯吃亏。”李令月冷笑,反问道:“一口气要求这么多的好处,那他?又能给大汉什?么?”“他?愿意世代臣服大汉,为大汉戍守北方边境,随时?应召讨伐不服从大汉的北境部落,就像如今为大汉戍守东方边境的乌桓。”“乌桓可不只是为大汉戍守东方边境……”李令月自言自语。路博德低头,不敢插话。稍许,李令月抬头,问左右:“百姓如今对身毒是什?么态度?”“长安百姓大多向往身毒的富裕又怜悯身毒低种姓的不幸,认为身毒的种姓制度是违逆人道、毫无人性、禽兽不如的制度。”“嗯。”李令月点?点?头。征服身毒的战争一旦开?启,必然?招来民间反对,所以必须提前散布讯息,用身毒的香料、黄金、土地和身毒百姓的不幸减缓大汉百姓对这场战争的抵触情绪。路博德这边——他?早在数月前就被告知?将?会被任命为将?军率领汉军从西南夷出发,进入身毒南部地区为大汉开?疆拓土,如今从受降城召回长安,并且皇太女?殿下?问过受降城的事?情后立刻提到身毒,晓得任命即将?下?达,顿时?眼中?充满期待,试探着问道:“殿下?,身毒那边——”“师出要有名。”李令月笑容微妙。路博德闻言,顿时?陷入困惑:“身毒南部的国家与大汉往来稀少,如何师出有名?”之前虽有身毒使者来长安请求大汉帮助他?们驱逐入侵身毒的大月氏人,但那使者是身毒北部的国家,何况听皇太女?与左右的对话,分明是——“没有名可以造一个名。”李令月似笑非笑地看着路博德。路博德恍然?大悟:“殿下?的意思?是……先礼后兵?以出使之名进入身毒南部,伺机而动?”“不愧是未来的安南将?军。”“安南将?军……安南……”“‘安南’是父皇与我们商议过后为你?制定?的列将?军名号,若你?能将?身毒南部的事?情办得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