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望飞闻言,一下子垮了脸:
“明乐兄快别提了,你知道我今个几时醒的吗?卯时!好容易会试结束,如今有此奇案,换换心情也好。”
“那这次就要劳烦二位了,咱们这就走着?”
“明乐兄,请——”
徐韶华知会了爹娘一句,卫知徵也让府上准备了三匹马,三人这就出了城。
陈家村在出了京城十余里的地方,村外有一片松柏林,每一棵都翠绿翠绿,且枝干遒劲,与不远处的万木岭遥相呼应,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这陈家村是附近最大的村子之一,且里面有十之八九都是陈氏族人。
许是之前卫知徵来的太频繁,却毫无头绪,以至于陈氏族人看着卫知徵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甚至在三人驱马走过的时候,有人直接在背后大声道:
“还是什么世子呢,查个案子,查了个把月都没结果,害得老子半夜起夜都不敢出门了!”
卫知徵薄唇抿紧,当做没有听到,徐韶华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将方才说了闲话,眼神躲闪的那人认了出来,只暂时按下未曾发作。
三人沉默的走过了村人聚集的地方,徐韶华这才故作轻松的看着卫知徵,笑眼盈盈道:
“倒不曾想,多日不见,明乐兄如今越发沉稳了。”
遥记去岁之时,明乐兄尚且还会在主帐外与武将军争辩,可今日面对村民的质疑,却并不将其放在心上。
卫知徵听了这话,回身看了一眼徐韶华,耸了耸肩:
“给人说两句又能如何?我可不想惹出什么事儿,让老头在家里念我!”
最重要的是,他这官职,有一半是因为华弟得来,他可舍不得因为两句口角糟践了!
说话间,三人到了陈生的房屋外,地面上是一片狼藉,碎裂的瓷碗、盘子等还未被清理,倒是屋外多了许多被拖拉的痕迹。
徐韶华不由得皱了皱眉:
“看来这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卫知徵一边栓马一边道:
“陈家村人乃是清阳陈氏一旁支,而陈生已经是此支第七代次子的独子,早已分家单过。
听村人说,两年前,他曾赚了一笔银子,这才迎娶了陈妻柳氏,可却两年无子,如今杀夫案一出,陈生家当日便摆了流水席。
虽然只有那一夜,可是其叔伯们也都趁此机会将里面用得到的家具锅碗都悉数带走。
华弟你看到的托痕,据柳氏说,应是她嫁过来所带的嫁妆之一,一对儿榆木箱子。”
卫知徵已经来过数遍,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了一遍,这会儿随便一处痕迹的由来,他都信手拈来,足见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