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的吟唱声低缓了下来,不知是奥丁的哪句话触动了他,他停止了言灵的准备,取而代之的是数道水箭从海浪中射出,如长矛破空一般刺向奥丁。
但是没有一道水箭能突破那赤色的屏障,奥丁只是挥了挥手,高温就将那些海水蒸发,这是青铜与火之王的权能。
鲸歌声再度响起,其中充满了愤怒与斥责,奥丁却依旧岿然不动,金色的独目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冰冷。
“我知道,对你来说,我窃取了康斯坦丁的力量,可是康斯坦丁又何尝不是为诺顿准备的食物?他不能孕育出巨大的龙身,这意味着他永远无法拥有真正的力量,现在诺顿和康斯坦丁都死了,我取走康斯坦丁的力量总比留在人类的手里好,不是么?”奥丁似乎是在开解又似乎是在劝说,“我吞噬他的龙骨,得到了掌控火焰的绝对威能,这本应是诺顿的权利,可是他不想要,于是他死了,我会为诺顿复仇,用烛龙的力量。”
鲸歌声依旧在回荡,声音里尽是质疑和哀求,可是奥丁的独眼依旧冷酷无情。
“耶梦加得和芬里厄的力量被尘封在他们的尼伯龙根里了,那个被我选中的孩子没有把他们带出来,至少在末日来临前,我很难有机会得到他们的力量。所以我只能寻求你们兄弟的力量,你是明白的,以我现在的力量依旧无法对抗我们伟大的父亲,而那样的结果就是我们都会死。”奥丁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长自太古的叹息,“对父亲来说,我们同是逆臣,也许除了你的哥哥,当父亲重临世界之日,必将向我们发起复仇,我为那一天筹备了几千年,可是不够,还不够。”
冰层被踏成齑粉,随着浪涛消失在海的深处。
千里之外,一个全身赤裸的孩子站在礁石上,他的手里拿着一只螺号,他的眼睛是蓝色的,仿佛倒映着大海,黑色的短发在狂舞的风中坚立不倒,白色的鳞片正在从他的皮肤表面褪去,洁白的皮肤就像完美的羊脂玉一样毫无瑕疵。
他的目光却遥望着大海的深处,那里的天空中是绚丽的极光,寒冰从他脚下的礁石开始蔓延,裂缝却从大海的深处一直延申到他的脚下,奥丁的声音再响亮也无法传出千里还能让人类听到,哪怕是加持了“镰鼬”的混血种也不行,可是这个孩子却似乎在认真地听着,听着那矗立在海中的神明的声音,宣誓着千年之后的回归。
“哥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孩子稚嫩的脸颊上流露出哀思的神色,他转头看向南方,此去再数千里便是西伯利亚,他已经感觉到那种不可言说的力量正在远方苏醒,而当他完全苏醒时整个世界都会为之颤栗。
巨大的雷霆从天而降,将整个礁石都覆盖在雷电之下,孩子幼小的身影在电光中消失无踪,被雷霆震碎的冰面再度凝集,鲸歌低低地吟唱着,极寒的言灵被释放,转瞬间冰封千里。
奥丁并没有急于追击,而是抬起头望向天空,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他今天一天叹的气比一千年加在一起的都要多,当年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世界还不是这个样子,而一转眼就是几千年过去了,他被困在尼伯龙根里几千年,终于在今天冲破了那隔在两个世界中间的屏障,驾驭着他的神座回归。
只是不知故人安在?
他看向遥远的南方,那里是曾经埋葬了王座的地方,也许那座至高的王座如今依旧被埋葬在那里,等着迎来它新的主人。
只是登上王座的道路从来不会一片坦途,他需要力量,绝对的力量,他知道届时等待在终点的挑战者将会是同样的王,而王与王之间的决斗,至死方休,唯有绝对的权与力,才能登上最终的王座。
马蹄声轰鸣,极光如孔雀开屏般铺展,仿佛千军万马追随着他们的王,向着决死的战场进发,就像数千年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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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能不能至少把我的眼睛解放出来?”杰森·约克,也就是小镇的酒铺老板不满地挣扎,他的手被绳子捆住,眼睛也被黑布蒙上,导致他一路上摔了好几跤,也不知道这帮猎人是不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眼看着他要摔倒了也不拉一把,反倒在旁边嘿嘿直笑。
“那当然不行,要是你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你就得把眼睛留在这了。”克莱德笑着说,老板不知道他是在威胁还是在开玩笑,只能愤懑地哼哼一声。
“所有人都齐了么?”邦尼的声音突然响起。
“除了米迦勒,所有人都来了。”克莱德看着一路同行的人们,有好几个人都是在半路上突然出现并加入进来的,他们都是老朋友了,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紧张地期待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他们为了这个任务已经忙碌了很多年,每年千里迢迢来往西伯利亚,清除泛滥的死侍只是顺手而为,更重要的是守护着这里的东西。
而今年就是最后一年了,所有的沉睡都将要苏醒,漫长的长眠过后,必将迎来王的回归。
只是这个王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将由他们的所作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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