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好像有点道理,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太对。
“你说我是山猪?”江沅回过味来,顺手抄起桌上的脉枕,拿在手里掂了掂。
“我可没说。”甘弈矢口否认,悄悄把医书合上挡在身前:“是你自己说的。”
屋子里一阵乱响。
脉枕倏尔从窗户里飞出来,惊起满树飞鸟。
“庸医。”江沅走出医馆,小声嘀咕一句。
……
庸医虽然是庸医,但开的“药”的确管用。
三日不到,风寒便痊愈了。
“还是安大夫的药管用。”禾芳一面收拾桌上的碗筷,一面念念有词:“这还不到七日呢,风寒就已经好了。”
“算是吧。”江沅随口答应一句,转身拿件薄袄披在身上。
“小姐是要出门?”禾芳放下碗筷,赶紧劝她:“
风寒才刚好,还是要多在屋中静养。”
话是不错。
可江沅心里有事。
不把这件事了了,她很难安心“静养”。
“今日天气这么好,我出去透透气。”她拢好衣衫,朝窗外看了一眼:“一会儿就回来。”
……
惊蛰一过,春暖花开。
阳光铺在绿草繁花上,把敬王府的后院装扮得美轮美奂。
秋千吱呀吱呀地晃着,打破了春日宁静。
春华和秋月站在秋千两侧,一人抓住一根绳摆,每当秋千落下,两人便又轻轻将之荡起。
骆云宁坐在秋千上,兀自出神。
她到现在也没能想明白,御宴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宛曈明明进了退思居,可推开门时,里面却只有霍桐一人。
君子端方,光风霁月。
还有那满地的青玉碎片……
似乎出了什么事,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秋千摇摇摆摆,恰似骆云宁飘忽不定的思绪。
没能看到她想看的,没能借着那药把沈宛曈送到西戎去,着实可惜。
药是好药,吃下去了,人不可能没事。
沈宛曈……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