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沈良玉的手掌宽厚有力。
温热的掌心让人觉得分外踏实。仿佛一瞬间,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
江沅:……
她面无表情,手腕一抖一卸,脱开沈良玉的手。
定是之前在黄陂坡下养成的习惯。
方才这人的手握上来,她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江沅问他。
“别人都去看烟花。”沈良玉意味深长:“只有你例外。”
可不是么,众人都朝永宁桥走,只有她逆风而动。
巷陌纵横,卓然独立——
整条街最显眼。
“你怎么不陪秦姑娘去看烟花?”江沅拧起眉。
沈良玉脚下一顿,反问她:“你想去看么?”
“烟花有什么好看的?”江沅神色恹恹:“假的就是假的,哪有真的好看。”
“也对。”沈良玉弯起唇角,悄悄把那枝绿萼插在她的鬓间:
“烟花哪有这般好看。”
……
“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纪鄢从沈初手中接过大氅。
“手上的事都办完了,所以就早走了几日。”沈初喝了口茶:“你不想我早几日
回来?”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纪鄢嗔怪地看他一眼:
“只是你回来的仓促,早知你今日到,我就提前把那些你爱吃的爱喝的都备齐了。”
沈初执起她的手,笑着把她拉到身旁:“有你在,我要那些吃的喝的做什么?”
“老了老了,嘴倒是越来越巧。”纪鄢口上嫌弃,脸上却带了笑:
“连日奔波,乏了吧?来,我给你揉揉。”
说罢,她走到沈初身后,双手攀上他的肩颈。
“还是在家里舒服啊。”沈初微微眯起眼睛:“对了,宛曈呢?”
“说是岀去看灯了。”纪鄢不紧不慢地在他肩上揉着:“这丫头随你,直性子,顽皮的很。”
“是么?”沈初笑笑:“我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带兵打仗了,哪里还顽皮?”
“沈大将军——”纪鄢撇撇嘴:“当年是谁悄悄给我插了满头花来着?”
那年春日,花开的正好。
她在院子里看书,这人就悄悄溜到身后,把一抔花都簪到她的随云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