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前一个多月打听过的田姓知青中,没有一个人符和原著里假扮孕妇的那个人。
可进了四月,叶敏接连遇到了两个这样的人,而且这两个人所在大队都离驻地挺近。
其实离驻地近也不稀奇,毕竟在平城发展下线的,十有八九都是为了打听东河县驻军的消息。
而且这时候交通很不方便,东河县面积并不大,但因为有大山的阻隔,从东南到西北哪怕全程坐班车,且倒车时不用等待,也要花至少一天时间。
但倒车不用等是不可能的,这时候很多地方每天只发一两趟车,一搞不好就要错误,导致耽误几个小时甚至一天。真想从东南到西北,两三天内能到就算不错了。
写信或者打电话可能快一点,但特务干的是卖国的事,他们之间通信往来哪敢这么明目张胆。
所以特务想要发展下线,一般会选择离得近的人。
这也是叶敏一方面觉得那个孕妇可能在其他县市插队,却依然决定在东河县内进行义诊的主要原因。
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何况在本县找到那人的几率很高。
叶敏找到的符合条件的这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在七三农场插队,名字叫田春兰,男的在沙岭大队插队,名字叫田梦君。
没错,田梦君名字听起来虽然很像女孩子,但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为了确认他的性别,叶敏特意跟女知青打听过,知道他下乡后一直住在男知青宿舍。
田春兰和田梦君情况非常相似,父母都是资本家,成分很不好,所以下乡后他们都受到了排挤。
但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
可能是因为家庭发生过变故,田春兰非常沉默,下乡后为了改变被排挤的处境,两年不到她就和当地村民结了婚。
但她这种情况,条件稍微好点的人都不会愿意娶她,毕竟这时候结婚都要看成分,讨个资本家成分的媳妇回来,万一出什么问题,搞不好全家都会被牵连。
所以田春兰嫁的男人是七三农场里最穷的,倒不是这人好吃懒做,而是他身体很不好,没法上工。他亲爹也去世了,家里就个老母亲挣工分,日子能好过才怪。
田春兰嫁过去后,夫妻相处倒是还行,但他们结婚四年,到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她婆婆日渐看她不顺眼起来,成天拿她成分说事。
要是田春兰成分好,农场里其他人看到她婆婆欺负她,可能还会帮着说嘴几句。可她这个成分,谁都怕跟她扯上关系,看到她被欺负也不会吭声。
所以结婚后她的处境不但没有变好,还更差了。
田梦君则是另一种性格,他性格非常乐观,也很擅长人际交往,虽然刚下乡时处境不太好,但现在他已经成为队里的仓管员。
怎么看,叶敏也觉得他不像是因为对祖国怀抱恨意,而投降敌人的特务。
但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表里不一的人叶敏不是没见过,比如何
平,外表看起来温润如玉,可背地里为了摆脱魏春花,教唆家人做出那种事。()
说不定田梦君也是一个表面阳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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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田梦君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人也瘦,最多也就一百斤。相貌也好,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换上女装戴上假发,再遮住喉结,没人会认为他是男人。
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里,从沙岭大队回去当晚,叶敏把田梦君的情况没有隐瞒地告诉了孟城,并询问他田春兰查得怎么样。
“田春兰亲生母亲六十年代初去世,没多久她爸再婚,她是在继母手底下长大的,平时关系并不好。六八年她本来有机会留城,但她继母把她的名字报了上去,不得已下乡。六九年她父亲被扣帽子下放,她继母离婚改嫁,她也登报和父亲断绝了关系。七零年她父亲去世,她收到消息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现在,她父亲的骨灰仍在下放的农场里。”
叶敏想起弹幕观众复制的原文,提到田姓知青是说他她父母大运动期间都死了,孤身一人下乡当的知青。
她复述了一遍原文内容,分析道:“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那人父母是在大运动期间死的,然后他她才孤身一人下乡,所以田春兰并不完全符合?”
“看字面意思是这样。”
叶敏问:“还有其他可能?”
“王营长儿l子没有特意去打听过前因后果,连那名知青具体叫什么都不清楚,那其他信息和实际情况有差异也很正常。”
“你觉得他给出的信息有误?那我们循着这些信息去找,能找到那个人吗?”
“我没有确定他给出的信息有误,这只是一种可能,”孟城思索着说,“其实我认为他说知青姓田应该是真的,资本家出身、父母双亡也没有问题,但这人和父母关系如何,不好说,是不是因为父母去世而仇恨祖国,也是未知。”
叶敏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没必要把条件圈太死,只要满足成分是资本家,父母双亡两个条件,就不能轻易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