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槐看着新娘的反应,心中一阵无奈,于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但我所说绝非虚言。他不仅对我无礼,还曾经对其他侍女也做出过类似之事。”
新娘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看着孟槐,声音中充满了怀疑和愤怒:“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孟槐答到:“她们害怕被报复,所以不敢言说。”
新娘摇着头,不肯相信孟槐的话:“不可能,夫君决不是这样的人,他平日里对我呵护有加,从不严词厉色,甚至比父亲母亲还要待我好。你一定是看错了,或者误会了。”
孟槐看着新娘固执的样子,心中一阵无奈,无意中又加重了语气说到:“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新娘被孟槐吓了一跳,她退后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但是,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实在是难以接受。”
孟槐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难以接受?难道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地编造这样的谎言来诋毁你的夫君吗?”
新娘被孟槐的话刺得心中一阵疼痛,她愤怒地反驳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怎么可能会无法接受?我只是……是不敢相信而已。”
孟槐看着面前的胡言乱语的祝家小姐,实在难以理解她对一个无耻之徒的心软,于是继续说道:“不敢相信?那就去找那些侍女们问问看,她们会告诉你真相的。”
新娘被孟槐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孟槐的鼻子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的夫君?我告诉你,我不会去找那些丫鬟问的,我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孟槐看着新娘愤怒的样子,心中一阵苦涩和失望,她已经尽力了,但祝家小姐却不肯相信她的话,她不明白祝家小姐怎会将这样一个男人视如珍宝。孟槐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新房,向吕府外的一家酒肆走去。
月色朦胧,酒馆之内寂静无声,只有两男子坐在窗边,其中一人见有人推门,飞快瞟了一眼,便又看向窗外。孟槐独坐一隅,酒杯轻举,酒液盈盈,并未关注窗边的两名男子。她借酒浇愁,试图以醉意驱散心头的无奈,然酒入愁肠,反添离索之悲,愁思愈浓。
一个时辰后,酒馆打烊,孟槐起身离去,酒馆中的两男子也紧随其后推门而出。
孟槐独自一人走在回府的路上,她抬头望月,只觉心中如同这新月一般,清冷而孤寂。除了有与祝家小姐争吵的不解,还有对那夜玄溟派被屠的愤恨。
孟槐回到吕府,心中放心不下祝家小姐,便特意绕道到新房附近,远远望去见屋内红烛已熄,正要离去,突然听到房内瓷器跌落在地的声音。孟槐心中一惊,快步走到窗前,忽然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她伸手在窗子上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抹湿润的血迹。
孟槐心中猛的一紧,在门外呼喊着新娘的名字,但屋内却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她不再犹豫,猛地推开窗户,纵身跳进了屋内。
一进屋内,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一片死寂,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户中洒进来,照亮了一片狼藉的地面。孟槐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借着月色向屋内望去。只见屋内一片凌乱,喜气光景不再,红烛滴泪,喜帐染血,桌椅翻倒,床边的灯台被人打翻,散落了一地的瓷器碎片。
孟槐摸着腰间的匕首,轻掀喜帐。
红绸轻舞,婚床一隅,露出两张双目圆睁、惨白如纸的脸,新郎新娘均被箭矢穿心而过。孟槐用手探了探二人的鼻息,又摸了两人伤口边的血迹,推测二人早已命丧黄泉。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路过此处,看到了手握匕首、指尖粘血的孟槐,惊恐地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她的声音在冷寂的夜空中回荡,惊醒了府中沉睡的众人。
很快,吕府上下都被惊动了。众人纷纷赶来新房,看到眼前的惨状,无不惊恐万分。此刻孟槐点亮新房内的蜡烛,正准备开口安抚众人的情绪,突然有一人大喊到:“血!她手上有血!”众人哗然,连连后退,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孟槐身上。她手上沾染的血迹,成了众人指认她为凶手的铁证。
“孟槐,你手上为何有血?”一位吕府的长者厉声质问,眼中满是疑惑与愤怒。
孟槐面不改色,冷静地回答到:“路过此处,听到屋内有瓷器摔碎的声音,又在窗户上摸到了血迹,屋内无人应答,觉得事有蹊跷破窗而入,我并非是凶手。”
“哼,说得轻巧!谁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一名年轻的家丁愤愤不平地说道。
“孟槐,刚刚就听闻你与新娘在房中争执,莫不是你因妒生恨,下了毒手?如今她与我家公子二人惨死,你手上又有血迹,这怎能不让人怀疑?”另一人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敌意。
面对众人的指责和怀疑,孟槐始终保持冷静,她清楚,越是慌乱口不择言,越容易被人误解。她深吸一口气,环视四周,朗声道:“你们怀疑我,但也请你们稍安勿躁。凶手另有其人,我会找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也不会让他二人枉死。”
“赵大人来了,赵大人来了。”一小厮在人群后喊到。
就在众人争执不休之际,大理寺少卿赵川带着几名手下匆匆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