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起楼梯上的话还有今早被他当场抓包,她只好拆开了信封。
还是那一手漂亮的字体,密密麻麻写了四五行,几乎占了半页信纸。
时听鹿不由自主端正了一下自己刚刚懒散的坐姿,将那封信举到眼前,一字一字的认真看过去。
【很开心,你还是打开了这封信。
其实那会儿在楼梯想对你说的话,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太妥当,说出来有置喙你审美取向的嫌疑。然而我并没有这个资格。你在这里可以任意选择感兴趣的嘉宾进行接触,这是你的自由。
我只是希望,你能不受伤。
今晚就说这么多,晚安。】
时听鹿来来回回将他这封信看了两遍,终于从他隐晦的话语中品出了他的未尽意。
他好像是担忧……她和阿泽走得太近。
毕竟他们在小屋表现出来的,的确亲密。
而显然,他不认可,也不赞同阿泽这个人。
不过能理解。
不知内情的人眼里,阿泽现在就是个招蜂引蝶、摇摆在她和kiki之间的“大猪蹄子”。
所以……
他是在关心她,会不会最后受到伤害吗?
时听鹿怔怔地盯着手上的信,视线又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自己右手食指上。
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他的温度似乎还残存于她指间。
温热的血液,以及清冽的冷香,都来自于他身上。
她还能感受到当时的心跳。
在喜欢他的这十年里,他们第一次离得这样近,这样近。
近到她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温度,起伏的心跳还有灼热的目光所虏获。
以至那一瞬间。
她已经分不清。
究竟是16岁的少女,因为自己曾遥不可及的那轮天上月,终于跨越漫长的青春,照到自己身上,而感到美梦成真心悸不已。
还是26岁的时听鹿,看过山,看过海,看过无数次的月亮后,依然、无可避免地,对那弯独一无二的白月光再次倾心呢?
时听鹿感觉自己的心脏和胸口都在轻微的塌陷。
她不敢再放纵自己剖白下去。
人生不必要时时清醒,她也想糊涂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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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示弱,没让你自残啊?!”
叶溯为了查验一下自己的战略成果,在檀见深的办公室恭候多时。没想到,进来时,他就眼尖地看到这人手上贴了个创可贴。
“大惊小怪什么,小伤。”
檀见深端着咖啡坐在办公桌前,翻开桌上已经整理好的会议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