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道:“男人生来就是为自己的女人遮风挡雨的,没有那么矫情。你怎么忽然变成了地区报社的人,还是副总编?”
凌月欣回答道:“林冈报目前的出版周期是每周三期,明年元旦起改成日报,但改成日报后自己记者采写的稿件要成数倍的增加。他们急需要人带给带记者队伍。
这两年全国兴起了地市级办报热,科班出身的记者分到地市级的很少,他们从县里和地直单位招了一批原来的业余通讯员,请我们报社派人给带队伍。
我刚提了记者部副主任,你刚来到就摊上这么大的事,我和沐洁都不放心,两人商量着我主动找报社领导下来挂职,帮他们带记者。
沐洁给你打电话时我就坐在她旁边,她打算告诉你的,因为报社领导还没有最后决定,我没让她说。
你给我们一个惊吓,我们还你一个惊喜,不是很好吗?”
周胜利不由又动情地将她揽进怀中,柔声道:“你这都是为了我,对不起。”
凌月欣在他胸前依偎片刻即把他推到一边,娇声道:“我的自控能力不如你,蔡部长过来看见对你不好。”
周胜利说:“我开门她才能进来,能看见什么?”
凌月欣道:“她是过来人,从人的表情和屋里的气氛都能发现问题。”
话音刚落,响起了敲门声。
凌月欣对着他一吐香舌,低声说:“差点被抓到。”
周胜利打开屋门,蔡文香进门说:“都安排好了,我要了个07号小房间,鱼要现杀现腌现炖,得半个小时才行。”
周胜利道:“你陪着凌总编在我屋里说会话,下面有个小学校长来反映情况的,我去找她谈谈。”
他下楼出了县委楼下小广场,来到路对过的小饭店。
饭店铺面不大,就是针对到县委汇报工作的乡镇干部和到县里告状、反映问题的基层人员开的。
周胜利一进饭店就看到了衣着俭朴的魏兰芷正坐在一张小方桌旁,她的身边坐着一位身着军服、却没有帽徽领章的小伙子。
魏兰芷看到他马上站了起来,“周书记也来吃饭?”
小伙子也跟在魏兰芷后面站了起来,给周胜利行了一个军礼,“周书记好!”
魏兰芷满意地看了小伙子一眼,骄傲地向周胜利介绍:“我儿子,是他送我来的。”
周胜利与魏兰芷母子一同坐下,问道:“你是当兵的?”
小伙子说:“我刚从部队转业,县里打算让我到政法口,我打算去项王镇,我爸不在了,我是家里的男子汉,要求回项王镇照顾我妈。”
魏兰芷数叨儿子:“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身边还有你妹妹,你从军校毕业才三年硬是闹着转业,不顾国家只顾小家,是标准的自私行为。”
周胜利问小伙子:“你是军校毕业?”
小伙子答道:“我是高考进入军校的,毕业后在机关做文秘工作,到了年底部队面临大授衔,我也舍不得离开。
上面不拨钱给学校盖房,我妈又死活不离开南湖村小学,我不能眼看着我妈和我妹住在那样危险的屋子里也走我爸的路,转业有几万元的安置费,打算到项王镇后在村里盖几间结实的大瓦房。”
周胜利又问:“你是做机关文秘工作的?”
魏兰芷替儿子答道:“他是跟司令员做秘书的,闹转业差点挨了个处分。他们司令员说,不是看在他有孝心的份上,非处分他不可。”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周书记,我叫季洪印。”
他的声音有点大,惹得邻桌上的人往这边看。
“是黨员吗?”
“报告,是黨员,大三时入的。”
周胜利说:“你妈说得对,她现在生活能够处理,不需要你侍候,在县里和在乡镇都是在她身边工作。”
魏兰芷道:“周书记说得有道理,听周书记的。”
周胜利进一步地对他说:“你如果考虑到县里,在县委办公室工作怎么样?依然是机关文秘,与你在部队时的工作相近。”
还没容季洪印开口,魏兰芷说道:“行,我们听周书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