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早饭后,周胜利回到了他与龙爱民的家中,从地下酒窖里提出一坛他自已酿制的酒,抱了一盆灵芝盆景,将两样东西装进木箱里。
李老邀请,他不好去得太晚,到了十点钟左右,扛着木箱去了公交车站。
下了公交车后,他扛着木箱步行数百米才来到一个红漆大门前。
门口的警卫拦住了他,问他是干什么的。
他掏出了工作证,说:“李老爷子让我来的。”
警卫看了工作证上面的名字,说:“李祥诚首长有话,你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他还主动帮着周胜利把木箱扛进了大门,然后解释说:“我还要在门口值班,不能帮首长扛到里面去了。”
周胜利说:“箱子不重,我自己扛就是了。”
这个院子较大,内共有两排房子,前面一排房屋中间有一条过道把院落隔成了前后两进院。前面院子里全是适合北方生长的各类果树。
春节过后,有的果树的花蕾已经突显。
一位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人拿着一把果树剪子正在修剪果树。
周胜利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老人修剪果树不内行,既没有考虑树形也没有考虑光照,只是把长的枝条剪短。
他不知道李老为什么请一个这么大年纪,且又不懂得果树修剪技术的人来给果树修剪。
春天里对果树修剪技术的要求要比秋冬严苛得多。
他把木箱放到了地上,对老人说:“老人家,果树修剪得不对。”
老人家不喜欢人家怀疑他的修剪技术,瞪了周胜利一眼,说:“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修剪得不对?”
周胜利走到近前,指着果树的枝条说,“您看这里,这两个枝子剪掉后,中间空档太大,阳光能直射到地面,这里两根枝条重叠,将来长出了叶子,地面上出现了实荫凉,形成叶面的光照不均匀。”
他又指着另外一个枝子说:“这条枝子是结果枝,被剪掉了大半,少结好几个果子,而这个枝条是明条,不结果,留着它会争夺养分,可以去掉。”
老人上下打量着他,“说得好像有道理,你是干什么的?”
周胜利以为他是问自己为什么懂得修剪果树的道理,说道:“我是大学林果园艺毕业的农艺师。”
老人说:“你是农艺师,是专家,老人家听你的,你说怎么剪?”
周胜利说:“把剪子给我,我帮着修剪。”
老人家倔强地说:“那不行,我是请你作老师,又不是请你当雇工,你告诉应当怎么剪,为什么要这么剪,我学会了以后就知道怎么剪了。”
周胜利讲解着老人修剪,老人够不到的地方才把剪子交给周胜利让他帮着剪。
周胜利在一棵梨树前说,“因为以前修剪不当,这棵梨树一面开花多,一面开花少,将来开花少的这一面几乎见不到果。我给在花芽枝下面做个环剥,留住枝上吸收的养分,还可以保留几个果子。”
老人说:“按你的意思做。”
周胜利用果树剪刀将花芽枝的下面部分树皮橫着剥下一厘米宽,直至木质部。他对老人说,这叫环剥,能够有效阻止养分往下输送。
对老人刚刚修剪过头的地方,周胜利找了一根绳子把修剪较轻的地方的树枝又拉过来一条,对老人说,太阳照到树上后树下的荫凉部分疏密有度,俗称“花荫凉”则为合适。
一老一少,一个说一个听,正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院内的果树上,忽然有个声音响起来:“老三,你已经来了?”
周胜利转脸一看,喊了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