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没有理睬那个青年,紧紧盯住冼心松,斥责道:“你既然喊她“姐”,表明在你们家里她大你小,听你口气你好像来自大家族。你有没有受过大家族子弟应当有的传统教育?懂不懂长幼尊卑?她的事轮不到你干涉!”
如果不是碍于冼心兰的脸面,他的语言会更加犀利。
冼心柏冲周胜利吼道:“教训冼家子弟,你算是什么东西?”
两个堂弟都冲着周胜利来了,冼心兰靠到周胜利身上,对他们宣布:“他是我男朋友,你们两个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
冼心松对她说道:“姐,他在没有得到家族承认前还不是我姐夫。这些农村人为了一步登天,什么手段都敢使,你千万别上当。”
冼心柏也说道:“姐,兄弟是为你好,你如果执迷不悟,我的兄弟们可要对他下手了。”
说完,他面对着周胜利,色厉内荏地叫道:“给你两条路:一条离开我姐,哥们也放你一条生路,再一条就是留下一条腿,然后离开我姐。”
叫罢,身体往冼心松身后一缩,对其他几人喊道:“哥们动手!”
与冼家兄弟进门的几个年轻人一齐嚎叫一声把周胜利、冼心兰围在中间。
他们这个架式就像是古装戏里衙役喊堂威一般。
这是冼心松设计的第一招,如果周胜利在几个人的威慑面前吓得丢下冼心兰,或把冼心兰推出去做挡箭牌,那么两个人的感情自然就结束了。
周胜利不知这两个人玩的是什么把戏,怕冼心兰的堂弟真不顾这个堂姐的安危,打起来连这个堂姐也不放过,一膀子将距他最近的一个年轻人抗到旁边,打开了一个缺口,拉着冼心兰冲出了他们的合围,然后把她护在身后,对冼心松等人说:
“这个小餐馆看起来也是个小本生意,在屋里打架影响了人家的生意,不小心还会打坏了碟子碗,咱们出去打。”
他又柔声对冼心兰说:“你在屋里盯着菜,上了菜你先吃着,我教训完这几个小年轻再来陪你吃。你放心,你那两个堂弟我不会让他残了的。”
他看起来是安慰冼心兰,其实是在震慑她的两个堂弟。
练武的人不论你学的什么武功,哪怕是轻功,练得扎实不扎实,关键是看走路和一起一坐时的底盘扎实不扎实。
周胜利见他们进屋时一个个脚底飘浮,一付酒色掏空了的样子,知道是被冼氏兄弟拉来装样子吓唬自己的。
山里人应对野兽的攻击有两个办法:当野兽强大到人难以降服的时候,人要尽量把自己装扮成尽可能的软弱,让它把你看作是它的猎物,然后出其不意,突然发起攻击,把它击倒;当野兽远不如人强大的时候,人尽量装作无比强大的样子,把它吓跑。
周胜利嘴角勾勒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色,用一种很随意的姿式站到了门外空地上,“我的菜都点了,别让菜凉了,要上就快点上。”
看他一付有恃无恐的样子,七、八个人相互张望着,谁也不敢第一个上。
冼心兰见识过周胜利打架,知道他很能打,也听龙爱民讲过他在毒枭火拼的战场上打死过数名持枪的毒枭手下,但仍然放心不下,满脸担忧地站在餐馆门里面向外张望着。
“别推了,你们来找我茬,总不能让我先动手吧,害怕就一齐上。”
冼心柏忍受不了他的挑衅,叫道:“一齐上就一齐上,哥几个别被他吓倒了。”
他第一个向周胜利扑来。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