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后面的话,刘绍光心一横,“我喝!”
皇甫高拦着说道:“我们可讲好,第一,不是我逼着你喝的,是你自己要喝的;第二,要像我这样,一滴不往外洒,有一滴流到嘴外边就是没喝光。没喝光就是不讲信誉。”
张子聪不再躲在后面了,站到了桌子跟前,“皇甫你又用这招损人。”
皇甫高被张子聪揭得面上很不自然,“子聪别瞎说,我们两个是周瑜打黃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张子聪道:“你那一套别人不熟悉,是你先挖好的坑别人看不见,等到看见了已经抽不回来身了。你这招用在别人身上我不管,用在我胜利兄弟身上我可不答应。”
“你哪个胜利兄弟?”
“他不是专门来请你的吗?我推了好几个场跑过来陪你,够不够味?”
他又对两手端着盆的刘绍光道:“兄弟别听他的,一比八的标准我不给更改,你慢慢喝。”
周胜利也劝他:“绍光,身体要紧,孩子要紧。”
刘绍光苦笑道:“周书记,几十万呀,不能砸在我手里。”
他两手捧着盆,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但又十分小心地控制着速度,不让一滴啤酒洒出来。
周胜利两只眼珠血红,低声劝他:“绍光,要钱的路有很多条,这边不行我再想办法。”
刘绍光将口中的啤酒咽了下去,说了声“行”,又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
此刻,屋里静得只有刘绍光咕咚咕咚吞咽啤酒的声音。
……过了许久,刘绍光终于把大半盆啤酒喝进了腹中,他也像皇甫高那样,把盆底朝上用力控了控,一滴啤酒没有滴出来。
此时他的脸已经红得发紫了,钱仁涛急忙劝他:“吃几筷子菜压一压。”
他努力地摆了摆手,没敢说话,生怕一张口咽下去的啤酒会喷出来。
周胜利把张子聪拉到副主宾位置上,对服务员道:“给这位领导倒酒。”
又问凌月欣:“月欣喝白酒还是啤酒?”
张子聪抗议道:“胜利你见色忘友,不对?”
周胜利问?“我怎么不对了?”
“你叫我领导,叫她月欣,小心我给爱民同学打小报告,说你们两个有一腿——我忘了,你们被关在窖井里,一年不放你们,孩子就生出来了。”
凌月欣气得拿筷子掷张子聪。
周胜利伸手接过飞在空中的筷子,“你还没回答你喝什么酒呢?”
凌月欣道:“当然是白酒了,凭什么你们喝茅台,让我喝啤酒。”
各人面前都倒上了酒,周胜利刚要开口,张子聪拦下说:“慢,我先说两件事。”
他对皇甫高说道:“皇甫你刚才一口喝下了小半斤,我知道你后面的本事不大了。这一杯你到吃饭前喝光就行,不再给你倒酒了,几千块钱一斤的酒喝吐了挺可惜的。”
皇甫高也不敢再呈强,“还是光屁股一同长大的兄弟了解我。”
张子聪对刘绍光道:“我看着你的酒劲下去了,把你们带来的报告拿给我。”
刘绍光出去很快拿着报告回来了。
张子聪把报告往皇甫高面前一递:“我兄弟今天来就是办这件事的,没喝酒前乘着头脑清醒,按里面申请的数字,先把字签了。”
皇甫高不情愿地在报告上面签着自己的名字,钱仁涛和财政局长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似乎在说:报告还有这样申请的?
皇甫高把签完字的报告还给张子聪,说:“我签了不算数,还有你爸那一关。”
张子聪把报告往自己衣兜里一塞,说:“胜利上次来省城没进我家,老爷子还生他的气,等一会我带着胜利到一号包间给老爷子陪个不是敬杯酒,顺便让老爷子把字给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