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又问:“高考期间学生们需要住几宿?”
“两宿。”老师回答道。
周胜利从身上掏出四十块钱给他:“麻烦老师给她订一个单间。”
“这——”
老师看着林亚非,不知道这钱是不是该收。
周胜利说道:“我是她叔。”
林亚非刚要说话,被周胜利拉到一边,说道:“再犹豫单间也没有了。”
周胜利陪着她去了房间,教她怎么使用屋里的淋浴,告诉他室内一次性牙刷每天都要向旅馆讨要,然后把林亚非考试期间在旅馆的餐费一次性全部交给带队老师,对她说:“现在天热,吃剩饭容易坏肠胃,你的饭钱我已经给你们老师了,你不去吃也要不回来。”
听周胜利说他现在就走,林亚非又流出了眼泪,“司机叔叔,你在我身上花的这些钱我临时还不了,给我留个地址,我考完试到县城打零工挣钱还你。”
周胜利说:“不用留地址,我们再见面的可能性也是很大,不过钱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出这点钱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考上了大学,我这个钱花得太值了,即使你考不上大学也要记住我们的老祖宗说过的一句话:人在难时帮一口,胜过平时帮一斗。”
最后说了一句:“祝你考出好成绩”,驾车离开了旅馆。
离开旅馆后,周胜利找了个路边食摊吃了顿饭,开车回到了农场。
第二天上午,他召集了一次党委会。
金玲作为办公室秘书列席了党委会。
会上,他着重介绍了镜湖县委对他的任命和他在月牙河镇党委会上与郑书记、付镇长之间激烈地交锋。之后说道:
“昨天上午在县委我已经对县委组织部的部长讲明,我们接受属地管理,但不是县里的一个部门,更不是镇里的一个单位。组织部长也表示他把我的意见反馈给县里的一把手。
我们要有农场定位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的思想准备。很明显,镇里是得到县里的许可,才做出把九凤山农场纳入镇里管理的决定,县里也有可能得到上面的许可,最起码是默许,才会作出对我的任命。
我并不是计较自己职务的高低,而是我非常清楚的是,我的职务高低体现着农场在地方上的位置。镇领导和各部门有可能还会来给我们下指示,也有可能给我们下通知要钱要物。
凡是涉及到镇里的人和事,你们全都推到我这里,由我出面应付。”
毛昌章反对道:“我不同意。你是一把手,凡事你表了态就没有退路了。依我之见,所有的事推到我身上,我暗地里请示你,公开给他们答复。反正全场干部职工都知道我是个老酒鬼。他们到你那里告状,你就说这个老酒鬼说话做事不靠谱。”
周胜利说道:“往你身上推不了。镇里有事,肯定要找我这个‘镇里的副书记’。还有一点就是,你们都是一直在农场,除了毛场长外,几位担任中农场中层领导没有在省组织部门备案,现在的组织部门不承认你们的职务从道理上能说得过去。
我从党政部门调到农场才几个月,即使是省里有人不承认,或者把我的档案藏匿起来,我工作过的地方有大量的人证物证,也能证明我过去的级别,进而证明农场的地位。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任他外面东西南北风,我们一心做好内部的改革和农场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