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明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但你带头进突击队也不是没有好处。你看见的那两米多高的洪峰是地区水利局长刘成钢擅自下令炸坝泄洪造成的。如果你们晚几分钟堵上管涌,可能那道洪峰真能把你们的河坝冲垮淹了县城。”
周胜利不理解地问道:“他为啥要下令炸坝?我们处于下游,比林冈段多承载了好几条河里的水,都还没有到溃坝的地步,上游不可能面临溃坝。”
常清明说:“你分析得很对,刘城钢在监狱里交代说他的动机就是想淹了营川县城,给你制造麻烦。”
周胜利惊讶道:“刘成钢被抓起来了?”
常清明说:“别说造成六人死亡的重大命案,单是炸毁水利基础设施一项就够判几年的了。”
“刘家这次没有动家族力量保他?”
周胜利问道。
常清明说:“所谓家族与社会是一样,当他还有保的价值时,全家族尽最大力量保他,实际上是在保自己的家族。当看到他不值得保时,干脆弃之。
刘成钢现在就是刘家的弃子,从他被停职、逮捕到现在四十多天了,刘家一直没有出面,不像他离开营川时刘家动用了家族一切力量来保他。”
周胜利知道常清明很忙,不想多打拢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常书记,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可以上班了。”
常清明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昨天与我通电话时我就知道你闲不住,今天会来要求上班。昨天在电话上我没有多说,你现在上班面临两大难点:
一是皇甫高在你失踪后提前离开党校,是瞅着县委书记的位子来的,前几天省里有关领导还给我吹风,让公布他的县委书记职务。
我说周胜利同志是抗洪英雄,仅仅是失踪,我们就公布新县委书记,会让积极干工作的同志心寒,给顶了回去。
你上班后,皇甫高就不能继续主持县委的工作,以他的傲劲,由一把手再回去当二把手,他未必会安稳。
二是他回来这段时间,又犯了急功近利的老病,给县属企业下达了增加承包费的文件,搞得县属企业很不稳。
他还想取消国内投资企业的优惠待遇,从法理上你们的优惠政策是县人大通过的,他不通过人大无法改变,但人大又不听他的。
从人脉上他小瞧了京城的那帮公子哥,京城有人打电话敲打了他一次,他不敢向他们伸手了,工业区这边影响不是很大,县属工业经他两次折腾,对完成全年经济发展目标影响挺大。”
周胜利说:“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把刘成钢这个公子哥对经济发展造成的不良影响消除,今年又来了这个衙内,影响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还是人。”
常清明摸起电话,还没拨号,秘书推门进来,说:“组织部秦部长说如果您有时间,他马上过来。”
常清明说:“我正要打电话请他过来。”
秘书退出后秦立风敲门进屋,秘书跟进来泡了一杯茶。
常清明示意秦立风坐下后对他说:“胜利同志安全归来,可喜可贺。本来我的想法是让胜利同志多休息几天,但一来他本人有立即上班的要求,二来他身体没有大碍,更重要的是营川县目前问题较多,我每天都接到营川方面上访信和上告电话,也的确需要胜利同志回去主持大局。”
秦立风说道:“我过来就是向书记汇报这件事的,我也认为胜利同志如果身体健康状况允许的话应当尽快上班。”
常清明道:“地委没有下过胜利同志的停职文件,也就没有必要发文恢复工作。你们组织部直接给营川县发一份电话传真,周胜利同志在抗洪抢险当中身先士卒,冲在一线,不慎被洪峰卷走,造成重伤,现在伤癒归队,明天起正式上班,主持营川县委全面工作。”
周胜利满腹心事地回到家中,龙爱民、凌月欣看到他的神情不对,问他在地区受到什么难为没有,周胜利说在地区没有受难为,县里的工作可能有些困难。
他问凌月欣:“你还记得我在南洪当副书记时到省财政上要钱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