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应等二人听说要打人闷棍,均兴致高涨,表示手里的棍子不是吃素的。
三个人摸到了进村后第一户的墙角处,听着周胜利等三个人越走越近,听到银妮恋恋不舍地对周胜利说:“周大哥你当了大官,是不是就把我和姐姐忘了?”
周胜利说:“人应有感恩之心,没有你们一家就没有我的末来,我怎么能忘了你们一家人?”
连旺才听到银妮与周胜利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撒娇的味道,气急之下,只注意到她喊他大哥,至于“吴大哥”如何变成了“周大哥”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而周胜利在回话里特别注意用了“你们一家人”,而不是“你们”。连旺才被冲天的醋意熏得也没有仔细分析他为什么要连用了两次“你们一家人”,在对周胜利滔天的恨意之下连自己的声音也忘记了掩饰,喊了一声“动手!”
隔应手举麻袋对着周胜利当头罩了下来。
经过这次的洪水冲击,周胜利的功力明显上了一个台阶,他早就感应到墙角的那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大咧咧往前走,听到了喊声,接着看到一个袋子当头套下,他身影一闪躲到了发布命令的连旺才后面,顺手将他推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这时,隔应手里的麻袋也当头罩下,套到了连旺才的头上,并把肩膀一并套了进去。
另外那个小名叫埋汰的天年高举蜡条杆,对着麻袋里人的头部一杆子。
隔应将麻袋套到对方头上后,也举起手里的杆子打了起来。
黑夜里,金妮和银妮突然看见墙角处窜出几个人来,把麻袋套到“周大哥”头上打起了闷棍,吓得腿上的筋都软了,拚命地往前跑,脚却离不开地面,急得二人大叫:“有打闷棍的,救命!”
刚喊了两声,两人每人被人抓住了一只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催促道:“别喊了,快跑!”
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他拉着跑远了。
连旺才下令动手后,没想到麻袋对着自己的脑袋套了下来,紧接着一棍子打到了头上,打得他晕头转向,再往后,棍子像雨点似的打在他的头上、脸上和身上。
头在麻袋里面,他看不到外面,没有办法躲,只能大声喊:“我是旺才,别打我。”
但两人的棍子不给他留下多大的时间空隙,他的话每次都不能完整地喊出来,脑袋在麻袋内说话又变音,两个小弟都没有听出是他的声音,一个劲地往他身上招呼,直打得他连翻滚躲避的力气也没有了。
隔应打了十多棍子后发现,连旺才下令后不见了,对同伴埋汰说:“旺才历来是光着屁股捅马蜂,能惹不能撑,下令我们两个人打,他自己跑了。咱哥俩也不能傻打下去,打死了人他不会给我们开脱的。”
两人扔下奄奄一息的“外地人”,到巡逻人员值班室去找连旺才去了。
却说连旺才被打了个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趟在地上感觉到没有棍子再落下来了才挣扎着站了起来,忍着剧痛取下了套在头上的麻袋,听到两个人说要去巡逻值班室,也跌跌撞撞地去了值班室。
一进门,他就责问隔应:“你为什么把麻袋扣到我头上?”
隔应争辩道:“你下令动手,我就把麻袋套到了姓吴的头上,没有套错,不信你问埋汰。”
埋汰证实道:“他说得没有错,我确实看到他把麻袋套到了那个外地人头上,我才打了。你说他把麻袋套到你头上,我们两个打的是你,这就怪了。”
连旺才吐了一口血水,指着自己肿得大了几乎一倍的脑袋,嗓子嘶哑地说:“这就是证据,是麻袋套在我头上,你两个的棍子打在我身上的证据。”
隔应的脸上突然现出惊恐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外、外、外地人莫非、非是鬼、鬼、鬼怪?”
埋汰也害怕地说:“他是被贺老实从水里捡来的,莫非是水鬼?听说水鬼最爱拉人下水了。”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连旺才也感觉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奇怪,吩咐二人:“今天晚上的事,对谁都不能讲,就说是我巡逻时跌到沟崖下面跌的。”
连旺才回到家里,她娘看见他鼻青脸肿,嘴唇上还有血口子,说话漏风,问他是与谁打架打的,他说是巡逻的时候不小心跌到了沟崖下面。
连富贵从外面喝酒回来看到连旺才的样子,也是关心地问他被谁打的。他回答说是巡逻时不小时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