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走了。
周胜利对阮阳贤和剩下的另一个人说道:“你们两个如果不动手我们就走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动,眼看着贺金妮坐上了周胜利的自行车后腚走了。
走在路上,贺金妮问周胜利:“你难道一点也不害怕他找来的人多了打你一顿?”
周胜利自负地说道:“我虽然失忆,但是对自身的实力还有数,像你这个癞蛤蟆同学这样的草包,只能人多了把我累倒,打是打不倒我的。再说我还有个想法,把事惹大了惊动派出所,他们会主动帮我落实我究竟是谁。”
贺金妮不禁神色黯然地说:“原来你是想着法地离开我们家。”
周胜利解释道:“你没有失意过,不知失意的痛苦。我这么大一个人,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是干什么的,甚至还不知自己家里有哪些人。”
贺金妮想了想说:“也是,放在谁身上也着急。”
两人说着话,十多里路很快就到了。
进家后,贺金妮忙着配药,周胜利则把刚刚买的衣服放在清水里过了一遍水,还用家里的废铁丝做了十多个衣服撑。他用了四个,其余的全被银妮和三妮要了去。
银妮帮着金妮给小鸭子打疫苗,乘机偷偷地问道:“他昨天被爹背来时可是光着的,是我亲眼所见,今天哪来的钱买衣服?”
金妮说道:“他买衣服我见了,怎么好意思问他‘你的钱是哪里来的,’你好奇你自己问。”
周胜利在贺家住了半个多月,身上的伤早已不见了踪影,后脑勺上的伤也早已不疼了。他从三姐妹那里讨来纸笔,每天早上去地里观察记录着小鸭子和水稻的生长情况。
这段时间里,贺老实没有事的时候也还经常去河里捞小鱼小虾喂鸭子。
周胜利对他说道:“贺大叔再捞的鱼虾自己吃了吧,别往稻田里放鱼虾了。”
贺老实问道:“为啥?”
周胜利拿过他在稻田里的记录说道:“今天早上的记录,稻田里的蚂蚱每平方米的数量比五天前多了三只,说明水里的食物过于丰富,鸭子们不愿意捉水面外的食物吃了。”
半个多月的时间,稻田里的小鸭子小的长到了半斤多,大的已达到一斤重,“呷呷呷”的叫声变粗了。
周胜利时常眉头紧锁,长时间一言不发,努力回忆着往事,但是一直想到头痛也没有一丝进展。
每当这个时候,贺家人知道他是在找失去的记忆,尽量不打扰他。
他正在屋里苦苦地折磨着自己,三妮从外面跑进家里,气喘吁吁地说:“爹、娘,娃娃家的大狗子从渊子里捞了一盆大河蚌,还在里面杀出了珍珠。”
渊子是被洪水冲刷出的水底的深坑,特点是坑深、坑壁陡,是河边人的禁地。
贺大婶说:“大姑娘家的,别瞎说,河蚌里哪有什么珍珠。”
三妮争辩道:“娃娃说的活灵活现,说真的有珍珠,她还拿了好几个空蚌壳,我要了一个,不信你们看。”
贺大婶看了看说:“这么大的河蚌前些年前大河里多了去了,不稀罕,你说的那个什么珍珠从没听说过。”
周胜利听说有蚌壳,拿过来迎着亮光看了看,肯定地说:
“是珍珠蚌,这壳里面在亮光下五颜六色的就是珍珠素。”
三妮从他手里抢过蚌壳,像他那样迎着亮光看着,喊道:“真的是五颜六色,还会动。”
金妮和银妮也过来抢着看,唆使着三妮,“你与娃娃是同学,让她从家里拿几个珠子看看什么样。”
三妮道:“娃娃说珍珠都被她娘给收起来了,她也只看了一眼。”
周胜利说:“他在哪里捞的我们也去捞几个。”
贺大婶道:“那个大渊子水太深了,听说得好几人深,你大叔都没敢到里边过。”
周胜利感觉到深水对自己的诱惑很大,好像那里有巨大的宝藏等着自己去探寻,说:“好几人深的地方我能去,别人不敢去的地方才能有大鱼大河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