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几天才撕开那层窗户纸,见面后便是不动声色打量对方……看到盛暖身边的苏阮,霍应时抿唇露出温和神情:“暖暖,你们来了。”
盛暖哦了声:“走吧,要发车了。”
周末车上的人很多,盛暖身形很快,挤上去占到了位置,然后给霍应时示意。
可霍应时正要坐下来,就被一个拿着麻袋扛着箱子的中年男人挤开,那男人一屁股坐到盛暖给霍应时占的座位上,把一堆东西往脚下一放,直接闭上眼装睡。
盛暖有些傻眼:“你这人怎么回事?”
那男人眼睛都不睁,直接打呼。
知道霍应时脸皮薄心思敏感,盛暖不想把事闹大,于是准备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霍应时,刚一动,就听到霍应时说:“我不坐。”
他神情如常:“以前回家经常站一路,没什么,也不远。”
他拄着拐杖,半边身体靠在座椅靠背上,看起来还算稳当,盛暖顿了一瞬坐了回去,没有坚持非要他坐下。
可就在班车摇摇晃晃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忽然察觉到什么。
眼神不着痕迹转过去,就看到,霍应时的拐杖挂住了那个抢他座位的男人脚下的麻蛋绳子……麻袋里是几只鸡,时不时动弹一下发出咕咕的声音。
然后盛暖就看到,帮着麻袋的绳结被霍应时用拐杖勾松了……
于是,没过多久,等到那男人扛着大包小包挤下车,还没走两步,忽然间,放在箱子上的麻袋口被撑开,一只鸡扑棱着飞了出来,然后是另一只……
一时间,三只被绑住脚的鸡扇动着翅膀到处扑腾,还有一只裹在麻袋里一头往公路上冲,男人放下箱子手忙脚乱的抓鸡,班车上顿时一片哄笑声。
始作俑者霍应时慢悠悠收回视线,神情十分愉悦。
盛暖看的满心叹服,等到班车停在霍家村外的路上,她站起来拿了东西喊霍应时下车:“走吧,放鸡居士。”
霍应时:……
苏阮跟在她身后下车,满脸疑惑:“什么放鸡居士?”
旁边,霍应时嘴角微抽,移开视线假装和自己没有关系。
这次苏阮涨了记性,到了家门口没有出声,先跟着盛暖进了霍家,到盛暖房间把自己原来的破布鞋换上,然后才回家。
不过她也没有空手,虽然只干了半个月,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盛暖提前给她预支了两块钱的工资担心她想买东西。
苏阮称了一斤白糖,又在县城最出名的点心铺子买了两斤点心,自己心心念念的衣服什么都没舍得买,就给家人买了些吃的。
她想,她现在也算有用了吧……总不能还觉得她是赔钱丫头。
等到苏阮回家去,盛暖和霍应时收拾家里。
半个月没住人,院子也要好好打扫……等忙的差不多了,两人也都有些饿。
盛暖放下扫把笑眯眯看着霍应时:“一直都是阿时做饭,今天也一样吧?”
可谁知,霍应时现在在她面前是一点都不装了,抿唇笑容无害:“暖暖都开饭馆儿了,厨艺肯定大有长进,不如今天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