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喻不无意外,问:“因为什么?”
林痕垂着头,局促地站在原地,他其实有好多缘由可说,却又觉得没有一个是颜喻想听的,不说也罢。
再者,他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道歉。
颜喻叹了口气,换了个问题:“你是从宫里过来的?”
林痕闻言急忙摇头:“我去了颜府,没见到你,才来的这儿,没有派人监视你。”
这急切的语气堪称惶恐,颜喻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
林痕的目光不错地追着他,像只小心翼翼的狼崽。
颜喻被他看得心软,都已经走过他的位置了,又转回来,牵起林痕的手。
林痕的掌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却不如以往干燥,像是紧张出了手汗。
怕他嫌弃,林痕缩了缩手,颜喻没松,牵着他下楼。
袖摆宽大,很好的隐藏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即使穿过人来人往的长廊,也没引来多少探究的目光。
凭栏阁檐边点了不少的灯,暖黄的灯光洒下来,为并肩而立的人镀上一层暖意。
颜喻领着林痕,拐进了街巷里的小道。
静谧的夜色中回响着两人的脚步声,林痕珍惜地听着,轻轻拉了下颜喻,等人回头,问:“颜喻,你还在生气吗?”
颜喻反问:“你这样问,是知道我为何生气吗?”
林痕想了想,试探着道:“是因为我装睡,骗你了。”
“仅仅如此吗?”颜喻追问。
林痕局促摇头。
颜喻叹了口气,他捏了下林痕的虎口,认真道:“你是骗我了,但我更生气的是你为了迁就我而委屈自己。”
林痕惊讶地看向他,下意识否定:“我没有……”
颜喻不欲与他争辩,问:“梅花酿,还有吗?”
“有,”林痕点头,朝身后吩咐道,“去找杨喜,让他把那坛梅花酿送到颜府。”
暗卫低声应是,很快离去。
两人踩着静谧的小巷继续往回走,早春的晚风还带着些许料峭的寒意,但两人都不觉得冷,或许是因为紧握的手能互相传递温暖吧。
回到颜府,挥退众人,两人抱着酒来到后院的小亭。
坐下,恰好能看到不远处的小池塘,水中的锦鲤自在地游动着,漂亮的鱼尾在水面甩出粼粼的波纹。
颜喻看得入迷,林痕却不看景,就静静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