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志通的劝告,林痕不置可否,他平静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哦,”江志通的注意力成功转移,他说,“其实两人都是正一品的权臣,说起来两人应该差不多,但是颜丞相手中有先帝留下的玉玺,还是他更有权力一点,但是赵渊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就这样斗了好多年了,而且,我听说,这两年他们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林痕听着,注意力早就定在了那两人身上。
两人不知道谈论了什么,赵渊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过只有一瞬,转眼就恢复了笑盈盈的样子,只是捏着酒杯的手变得很紧。
而颜喻在赵渊的注视下,仰头喝下了今晚的第一杯酒。
凝滞的氛围松散了些,林痕收回视线,也把自己杯中的酒喝了干净。
之后江志通又拉着他喝了几杯。
酉时过半,颜喻离席,很快,林痕也借故离开。
颜喻在屋檐下吹了会儿冷风,拐去了乾极殿。
颜喻到时,殿中灯火通明,江因穿着一身明黄寝衣,坐在龙榻上,格外努力地睁着一双困到迷离的眼睛。
“都这么困了,为什么还不睡觉?”颜喻走到龙床边,俯身问。
“等舅舅,还要看舅舅给稚儿准备的生辰礼物。”江因精神清明了些,但说话还是有点大舌头。
“生辰礼不是已经给稚儿了吗,那些珠宝瓷器什么的。”
“不算,那些都不算,稚儿不喜欢那些东西,也不想要,”江因争执道,对颜喻笑,酒窝浅浅,“稚儿知道舅舅肯定准备别的礼物了,快点拿出来,稚儿想看。”
颜喻笑着叹了口气,把提前准备好的小陶人拿出来,这是他在南边处理贪污案时,自己按着江因小时候的样子捏了让人烧制好的,之后也是亲自上的色。
江因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小陶人,说:“稚儿要抱着他睡觉。”
颜喻失笑,点了点头:“行,稚儿想怎么样都行。”
听见这话,江因眼珠滴溜一转,突然抓住了颜喻的手,有点烫,他问:“那想让舅舅留在宫里陪着稚儿可以吗?”
颜喻一顿,犹豫片刻,抚着小孩的脑袋点了点头:“好,稚儿睡觉吧,舅舅看着你睡。”
江因心满意足,抱着小陶人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颜喻一直守在床边,等江因的呼吸越发平稳,他才准备去吹灭蜡烛,他刚站起来,就被江因捏住了袖摆。
“舅舅,稚儿还没有许生辰愿望。”江因半清醒半昏睡地说。
颜喻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柔声问他:“稚儿有什么生辰愿望?”
“有三个生辰愿望,”江因揉了揉眼睛,慢吞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