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么巧。”成隐说:“我也是呢。”
这个柔软清脆的语气让林惟微微一愣,仿佛有什么画面从他的脑子里迅速划过,可是速度太快,他什么也没捕捉到。
成隐本来就不擅长交际,林惟更不会刻意去找话题,两个十三岁的少年少女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但是诡异的,气氛并没有很僵持,两人也很有默契地没有问对方离家出走的原因。
今晚异常安静。
良久。
林惟忽然问她:“想看海么?这里离海边很近。”
成隐一愣,点头:“想的。”
林惟挑了挑眉:“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买两听汽水过来。”
“好。”她晃着腿,想起他之前买的饮料用来砸人了。
林惟瞥着她的头顶,眸色依旧很浅,突然,轻飘飘地出声问道:“要跟我么?”
成隐顿了顿,轻轻呢喃说:“可是我好累啊。”
她想跟着他的,但她现在两腿发酸,想休息会儿。
林惟收了视线:“嗯,那你休息。”
他走了五分钟,才在路边看到了个自动贩卖机。
刚投币进去,他接到了林河的电话。
林惟眼神闪了闪,接起。
“林惟,你给我记住,妈妈是因为你才死的。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不会放过你。”那头吼叫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淬了毒的利箭,直戳林惟心脏。
嘟的一声。
挂断后,林惟的眸色变得格外暗沉,薄唇在冷风中没有丝毫血色。
他轻靠在贩卖机上,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略微抬眸。
一辆豪车从他面前疾驰而过,掀起一阵灰尘。
林惟没在意。
等他买完饮料回来,长椅那儿已经空无一人。
林惟一顿,心里也没太大感触,毕竟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他正准备离开,余光瞥到椅子上留下的一张纸条,用个铅笔盒压着。
她说:“对不起,我回家了。”
其实,就在林惟离开没多久,成彻和徐雅就找上了她。
成隐不想离开,但她的力气怎抵得过大人,随后她被强行拖上车。
豪车里,成彻的脸色十分难看,不过他明白大概率是因为猫猫的事情。
“卷卷。”成彻抑着脾气说:“你知不知道,爸爸今天差不多要将江市找翻了,还有,你爷爷那么一大把年纪,如果不是载你来的司机提供线索……”
徐雅瞪了成彻一眼:“你少说两句。”
徐雅赶紧将成隐抱在怀里,安慰说:“宝宝,都是妈妈不好,今天回家没注意,害得猫猫跑出去了,爸爸妈妈重新给买一只好不好?”
成隐摇了摇头,平静说:“不要。”
徐雅也知道女儿的气性,小时候她还想给她报其他艺术班,但成隐很有主见,她说她全部的精力和热情只能用来学习钢琴,其他都不要。
钢琴和小猫都一样,都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徐雅心底暗自骂了狗男人一声,他进来的时候怎么不好好关门。
成隐捏紧掌心,她不想看到徐雅,视线只好朝向车窗。
她静静地看着一闪而过的风景,也不知道林惟有没有看到那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