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点没底,不知道朱棣来干嘛的,总不可能真的是为了纪纲的事来找他麻烦的吧?
朱棣轻声道:“看球,有事待会儿再说,不急,这足球倒是有趣,瞧着要比蹴鞠好玩。”
听闻此言苏泽倒是松了口气,看样子不是来找他麻烦的,那就没关系了。
他大大咧咧的给自己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的坐着看比赛了,若不是朱棣在,他还得找几个侍女来给他按摩,这才是人生。
朱棣淡淡的瞥了一眼也没在意苏泽的大不敬的动作,转而看向朱瞻基笑道:“坐吧,一起看比赛,刚刚踢得不错,倒是有朕年轻时候几分风采了。”
朱瞻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有个屁的风采,若不是苏泽放水,他能进球才怪,当然,这话就用不着说了。
朱高煦撇了撇嘴,老头子又在吹牛了,差不多得了,你年轻时候都还没足球呢,这话他不敢说就是了,只敢在心里吐槽。
回来的王忠看到苏泽大大咧咧的动作眉心直跳,要知道在朱棣面前除了朱棣赐座,其他人是不能坐下来的,太孙都得等到朱棣发话才敢坐下。
可苏泽倒好,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直接搬着椅子就坐下了,还十分热情的给朱棣讲解比赛。
要是一般人敢如此大胆,朱棣早就呵斥责罚了,可苏泽倒是个例外,朱棣不但没呵斥,反而认真听着苏泽在给他讲解比赛。
王忠几次想开口都忍住了,只是心中高看苏泽一眼了,以前只知道苏泽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今日一见,倒是看出来更多的东西。
下面的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这边朱棣在静静的观赛,倒也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大呼小叫,苏泽在一旁讲解,朱瞻基偶尔插上两句话,分析着场上的局势,倒是其乐融融。
唯一有些格格不入的便是一旁大呼小叫的朱高煦了,倒比苏泽这个外人更像是外人,只能趴在护栏上无能狂怒,怒骂下面踢球的人太垃圾。
被朱高煦寄予厚望的镇国队并未碾压矿工队,矿工队虽然防守的艰难,可还是顶住了镇国队的进攻。
镇国队的前锋柳溥几次带球突入禁区都没能成功,反而被矿工队抓住了机会反击,差点率先攻破了镇国队的球门。
朱棣在苏泽的讲解下也渐渐看出点门道,摇了摇头道:“镇国队后劲不足了,虽然身体要比矿工队强壮,但是配合没有矿工队好,镇国队太过依赖那个十一号了,一旦十一号突破不了防线就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
苏泽笑着点头道:“陛下说的没错,镇国队毕竟是军伍出身,太过注重上下级关系,一心只想着让柳溥进球,全然不注意配合,若是下半场不调整过来,输是必然的。”
朱棣淡淡道:“这么说刚刚你确实放水了?”
苏泽笑而不语,那是当然放水了,镇国队的踢法和太孙队差不多,那些队员都想着让太孙和柳溥进球,配合上差了太多了。
朱瞻基愈发的尴尬了,皇爷爷没事说这个干嘛,放水就放水了,一直说他也尴尬的很。
一旁的朱高煦其实也看出来不对劲了,这么下去镇国队可能要输,可他听到了朱棣和苏泽的话又有些不服。
朱高煦不服气道:“这比赛还没结束呢,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朱棣和苏泽都被逗笑了,还嘴硬呢,汉王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很快,上半场便结束了,比分仍然是0:0,镇国队虽然最后组织了几次进攻,可都被矿工队给防下来了,虽然看着镇国队一直占据了上风,可几次进攻都没能摸到矿工队的球门。
趁着中场休息,朱棣问出了他一直疑惑的问题。
“你花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弄出个比赛来为了什么?”
苏泽笑道:“不为了什么,给那些矿工们还有镇国卫的军士们找点乐子放松一下。”
朱棣淡淡道:“有什么用呢,玩物丧志罢了,耽误了他们工作和操练怎么办?”
苏泽听闻摇了摇头道:“不不不,陛下你错了,这不是玩物丧志,只是劳逸结合,适当放松一下。”
朱棣没在意苏泽说他错了,只是看着苏泽,想听听苏泽到底是什么想法,他想不明白苏泽弄出这么大阵仗搞出个比赛的目的是什么。
苏泽轻声解释道:“陛下,那些工人和军士是人,不是工具,高强度的工作和操练下,势必会产生一些怨言。”
“加之矿上和军营里面都是男人,一个个的血气方刚,若是心里有怨,久而久之自然会滋生不满,若是不加以管制,迟早要出乱子的。”
“陛下您也知道,每年不少地方都会有些流言蜚语,甚至有心之人散步谣言动摇人心,而那些对朝廷不满的人自然会被有心人蛊惑,从而惹出不小的麻烦。”
朱棣点了点头,认可了苏泽的这番话,每年是有不少地方生出乱子,多是些愚昧百姓被人蛊惑。
苏泽继续说道:“因此臣想出了法子,堵不如疏,强压是不行的,只能换一种法子,让他们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