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任叔叔,我早就没事了,也想开了,他们是不是在一起,都不会改变他们是我爸妈的事实。他们也说了,以后不会再各自组建家庭,我就不会再多一个后妈后爸了。”
“那就好,那就好。”任学记呵呵一笑,“什么时候你妈回到了椰城,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和天阳书记为她接风。”
庄启知的妈妈不简单呀,和李天阳、任学记都关系不错,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见识见识伯母的风采,关深暗暗思忖。
行思君没怎么说话,安静地坐在一旁,像是陪衬。关深有几分不忍,跟了他这么久,李宝春都是副处了,行思君的级别还没有提上去,只是县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他就有意向任学记推荐行思君。
也是怪了,任学记和谁都轻松地开了几句玩笑,就和行思君公事公办地握了握手,不再多说一句话。关深向他推荐,他也是含糊其词,不肯接话。
郭伟全就看不下去了:“老任,关深推荐的人能有错吗?行思君的本事我知道,厉害得很,打遍琼省都没有问题。她留在欢西县公安局,是屈才了,你看着市局有副局长空缺时,提名一下,我在市委上常委会通过。”
任学记尴尬地一笑:“伟全书记,您错怪我了。我不是不接关书记的话,是行老师能耐太大,市局接不住。”
“行思君是什么来头?”郭伟全说话比较直接,问关深,“你说清楚。”
关深摇头,实话实说:“我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我夫人的闺蜜,原本在燕省公安厅工作。”
“你真不知道?我怎么就不信呢?”郭伟全就笑。
行思君接话了,语气平淡:“关书记他是真不知道我的身世,其实我个人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不劳各位领导挂念。我就是愿意跟随在关书记身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除暴安良!”
郭伟全看向了任学记:“老任,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快说。”
任学记嘿嘿一笑:“行老师不让说,还是不说为好。”
“行老师,让不让说?”郭伟全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不是我们八卦,是关心你。”
行思君想了想,摇头一笑:“说吧,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那我就说了。”任学记点了点头,“任老师的妈妈是部里特邀的十几位刑侦专家之一,在刑事技术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
任学记在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就知道他们对特邀刑侦专家没什么概念,补充说道:“部里特邀的刑侦专家,个个身怀绝技,有人是刑事技术专家,有人对指纹有着过目不忘的惊人的记忆力,有人的画笔像是神奇的相机,只要目击证人描述,他就能画出和犯罪嫌疑人十分接近的画像。”
“还有人对弹痕的研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有人具有痕迹追踪的天赋,有人长了一双火眼金睛,等等。十几个专家,都是全国各地身经百战挑选出来的高手中的高手,个个不凡。只要他们其中一人出马,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行思君低头,不好意思地一笑:“可惜我没能继承我妈在刑侦技术方面的天赋,只学会了一身打人的本领,我妈对我很生气,觉得我很不成器。”
就这样的还不成器,行思君的妈妈不是凡尔赛就是太严格要求子女了,关深冲行思君竖起了大拇指:“在我看来,思君你已经是一流的警察了。”
萧戎于此时才知道行思君的来历,立刻肃然起敬:“思君姐,我敬您一杯。以后要多向您学习,请您收我为徒。”
行思君不动声色:“可以,要收费。”
萧戎于大喜:“多少钱?”
“关书记说了算。”行思君将球踢给了关深。
关深想了想:“你和如月的第一个孩子,认思君当干妈。第二个孩子,过继过她当孩子,怎么样?”
“啊?”萧戎于没想到关深提出如此出类拔萃的建议,想了一想,一拍脑袋,“我没问题,只要如月不反对,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众人大笑。
行思君也难得地笑了,笑容中,有一丝欣慰和苦涩。
几杯酒后,郭伟全有点喝多了,兴奋地说起马仁力在关键时刻被中组部取消推荐人选的事情,抱着关深的肩膀大声说道:“多亏了你有一个好老丈人,关深,来,给夏书记打个电话,我要当面谢谢他。”
关深捱不过郭伟全,只好打给了夏德邻。
夏德邻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传来:“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说,是不是跟谁喝酒喝多了,说起我了?”
老丈人真是非同一般呀,关深就笑:“爸,您说对了,是和伟全书记、马落省长、任局在一起吃饭。伟全书记非说要感谢您……”
“感谢我什么?”夏德邻正在家里看书,正看到《问鼎》中夏想由岭南回京城一路被追杀的情节,紧张而刺激,他一时还沉浸在书中的情节中,没反应过来,“我和他又不熟,就算我做过了什么事情帮到了他,也是无心之举,不用谢我。”
“包括赵陆也是。”
夏德邻自然清楚赵陆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正是由于他向中组部递交材料之举。郭伟全又是谁……愣了片刻,他才想起来,哦,是椰城市委书记,也是和马仁力不和的省委领导之一。
郭伟全凑到手机面前:“夏书记,您是和我不熟,可是我和您很熟呀。我和关深算是忘年交,和马落也是好哥们,算起来,和您也算是老朋友了。”
还真是喝多了,郭伟全套近乎的手法也有点太拙劣了,关深汗都快下来了,他是替郭伟全尴尬。
不过看郭伟全一脸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的表情,他也就释然了。想想也是,郭伟全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什么事情没有遇到他,用不着他替他操心。
夏德邻呵呵一笑:“老朋友,对,是老朋友。关深在伟全书记手下当兵,有什么不对的话,尽管批评,骂他打他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