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吻他呢?
因为他是个骗子。
他说以前都是虚情假意。
——如果以前都是假的?,那蒋屹不应该去研究院,应该去当演员。
杜庭政猛地睁开眼,缓了很久似乎才从梦里抽身。
外面?晨光大?亮,蒋屹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他。
杜庭政在他的?注视中缓缓平复呼吸,鬓角的?汗来?不及擦掉,有一点风路过就凉飕飕的?。
以前他做噩梦,蒋屹哪怕在睡梦中都会轻拍着安抚他。
而现在,他只会冷眼旁观。
冷眼看着他在噩梦中挣扎,看着他胆怯,看着他惊醒,看着他后怕,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手。
杜庭政松开手,闭了闭眼,缓了片刻重新?睁开。
蒋屹仍旧冷眼看着他,不用开口说一个字,杜庭政就在那视线里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蒋屹不用认错,只要他保证今后不再逃掉,那也可以既往不咎。
或者?他改口承认以前不是假的?,或者?不全是假的?,那也可以。
蒋屹漠然看着他,声音比白天的?时候温柔,但是内容绝无善意:“梦到什么了?”
杜庭政坐起身,靠在垫子上缓了很久,才松出一口气。
“什么时候醒的??”杜庭政问。
“从你抓住我的?手。”蒋屹抬起来?看了一眼,把手转了一个方向,看手背上被攥出来?的?红印。
他看了两秒钟,调转视线掠过杜庭政的?脸,定在他额角的?冷汗上。
“知道失而复得?的?感觉吗?”
杜庭政联想到在机场抓住他的?那天。
蒋屹好似看透他所?想,轻轻摇了摇头,可惜道:“看来?你没体会过。”
干杯
杜庭政按下他的手,下床走向浴室。
水声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短暂响了片刻,水声停后,杜庭政没有立刻出来。
又等了一会儿,浴室的门推开,杜庭政站在门边,远远望着床上的蒋屹。
蒋屹听见动静望过去,两?人隔着空旷的遍布房间的晨曦对视。
杜庭政的头?发?湿着,发?梢拢向后,额角冷汗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爽冷冽的皮肤和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从浴室里走出来,去门边拿准备好的干净的衣服穿。
穿好衣服他要离开,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顿了一下,又转过身来,站在门边,看着蒋屹:“昨天下午的十分钟,不管你们谋划了什么,都没有机会实施。”
不知道这是第几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