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脑子被驴踢了,”杜庭政扶着拐杖站在门前,“这?种鬼话也?信,他也?就能骗骗你。”
金石缩头打开门,让杜庭政先进去。
蒋屹听?见动静,神色怏怏地?从床上望了门边一眼。
杜庭政走进去,把大?衣脱了,坐在拖过来的椅子上。
蒋屹一直盯着他不流畅的走路姿势,又戒备地?看?他身旁的保镖。
杜庭政开口道:“如果你再这?样,别说手机,医生也?没有了。”
“……我没办法,”蒋屹拧着眉,纯良地?说,“我让你不要弄在里面,弄在里面就是会发烧的,我也?不想。”
杜庭政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这?种暧昧的抱怨而有所松动。
“是你自己去清理?干净,还是我找人给你洗。”
蒋屹望着他,做最后的尝试:“我想打个?电话。”
杜庭政不跟他废话,吩咐道:“去给他洗干净。”
保镖立刻上前拖着蒋屹去浴室,蒋屹挣不开,被迫从床上拖下来,一边抗拒着,一边对杜庭政喊道:“你别让别人碰我!”
杜庭政不为所动,淡淡看?着这?一切。
蒋屹紧紧扣着浴室的门,急道:“我自己洗,我真?的自己洗,杜庭政!”
杜庭政远远看?着,金石想上前,忍不住说:“蒋教授身体不好,这?样拉扯他……”
“闭嘴。”杜庭政打断他,豁然起身,拐杖也?不拿,几步到了浴室门前。
他一把拖起蒋屹,扔进浴室里,语气里尽是无法压抑的火气:“我总不算是‘别人’了。”
浴室的们哐当一声被关上,急促的落了锁,紧接着里面传出来水声与断续的挣扎声。
蒋屹一开始还厉声呵斥了两?句,后来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水声。
片刻后,杜庭政先从里面出来,可能是衣服上面被溅到了水痕,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白?色浴袍。
金石心惊胆战地?看?他脚腕上湿透了的绷带,上面泅染了大?片的淡红。
杜庭政扫他一眼,他连忙进去扶蒋屹,蒋屹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额发淌着水,苍白?的侧脸几乎透明。
金石要扶他上床,可是蒋屹都成了这?副惨样,仍旧洁癖心理?作祟,接受不了把床弄湿。
他坐在床边,身上裹了浴巾,头发还在滴水。
“杜庭政,”他抬起眼,近乎无声地?动了动唇,“我恨死你了。”
杜庭政好像觉得可惜为什么是恨而不是怕,将?他打量许久,才轻摇了一下头。
金石默默站到杜庭政身后。
他们的状态和刚见面的时候一样,那会杜庭政坐在茶水间的椅子上,也?穿着白?色的浴巾,金石站在他旁边,身后还有很多随时可以?出手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