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面色如常的离开,餐桌上其他人都等着杜庭政开口,杜鸿臣和杜宜安也在其中。
杜庭政本想说蒋屹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见状什么也没提,只继续说和朱家订婚的事。
宴会结束以后,杜庭政单独留下杜鸿臣。
杜薪粤不放心,他很?久不曾见过儿子,自?从上次闹翻陈年旧事,一直被关到现在。
他想着上前说几?句,也被管家客客气气地送走了。
杜鸿臣酒已经完全醒了,站在沙发对面大气不敢出。
杜庭政搁了手里的茶:“坐。”
杜鸿臣犹豫了一下:“大哥……”
“坐。”杜庭政打断他。
杜鸿臣扛着低气压坐下,余光扫了衣帽间?的方向一眼,又看向杜庭政。
“我刚刚喝多了,”杜鸿臣慢吞吞地解释,“说错话了,以后不会了。”
杜庭政的手机在桌子上放着,上面有来?不及听的录音。
“不会什么,”杜庭政坐着没动,“不会说错话,还是?做错事。”
杜鸿臣心里后悔,深吸了口气:“我跟蒋教授闹着玩的,以后有事直接找大哥,不会再?找蒋教授了。”
“看来?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杜庭政说。
杜鸿臣真的慌了,站起身?来?,拘谨地站在旁边,像犯了严重错误即将被惩戒的学生。
杜庭政伸手拿过手机,点开了录音,放在桌子上,恢复了刚刚居高临下的坐姿。
录音开始播放,宽阔的客厅里一时间?落地闻针。
听到“上次的事情,没吃苦头吧”的时候,杜鸿臣冷汗出了一身?。
当?时并不觉得,此刻再?听蒋屹的回答“你?故意?算计我,吃了又能怎么着呢”就显得早有预谋的多。
“怎么可能?”杜鸿臣手指忍不住发抖,关键时候他没有继续攀扯蒋屹,“可能是?蒋教授误会了什么,我们?仅仅一面之缘,我怎么可能算计他?”
杜庭政不置可否,短短几?句对话戛然而?止,客厅里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杜鸿臣喉咙滚动:“之前在广州,大哥意?外落水,是?我保护不周,我认错。但是?我绝对没有算计,蒋屹一个大学老师,我算计他有什么用呢?”
“不是?算计他,”杜庭政问,“那是?算计谁?”
杜鸿臣压下冲上头的热血,手脚冰凉站了片刻。
再?开口时他冷静了许多:“谁都没有。我有时候贪玩执拗不听大哥的话,但是?心里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会算计大哥,也不会算计宜安。这段时间?您将我扣在广州,我也老老实实的配合,因为我问心无愧,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哥的事。眼下封禁刚刚解除,我头次回来?,不可能做自?讨苦吃的事,惹大哥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