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一身休闲的运动装,拉链到顶,乌黑的头发垂落额侧,侧脸润白如玉。
他随意笑着?,偶尔看?向?沙发上的人。光每次晃过他鼻梁,身上无法束缚的自由感都抵达顶峰。
金石摸不准意思,跟着?听了?一会,谨慎地问:“要给蒋教授办演唱会吗?”
杜庭政扫了?他一眼?,凉凉道:“怎么?你是他的粉丝吗?”
金石摸了?摸鼻子,闭紧了?嘴。
大概这动静令里面的人察觉到了?什么?,下一刻蒋屹抬起头,看?向?门?外。
他应当是看?不清什么?的,因为走廊里的灯光一样昏暗。
蒋屹果然又移开视线,举着?话筒对沙发上的人笑着?说:“我切了?,丛,来首情歌?”
鹤丛也拿着?话筒:“那我唱女声。”
“没问题。”蒋屹说。
切了?一首新歌,前奏出来,是花桥流水。
蒋屹先唱,嗓子低哑,比原调低了?不止一个度。
“看?那春光早喧闹了?枝头
花瓣颜色好阿妹更娇羞
……”
他开口总有种要死不活的伤情调。
唱到‘阿妹’的时候垂着?眼?睫笑了?一声,头也微微低着?,好像占到了?小便宜。
金石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道:“我以为他会唱英文歌呢,没想到口味跟大众也一样嘛。”
他要伸手推门?,杜庭政再次抬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金石不明所以:“咱们不进去吗?”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但已经?带上了?明显的笑腔。
“吹起我的芦笙妹妹你唱一首
等到太阳落山你就跟我走
……”
氛围灯不停闪烁,掠过他眼?皮,侧颊,下颌,肩。
他喝酒了?,应该没有醉。
声音和动作?都是清醒的,但缓和温吞,有种微醺状态下的自由自在。
这远比嘈杂的高?强度音乐声要震人心弦。
杜庭政望着?他的侧脸,回想起他的挣扎和反抗,还有坏事得逞后习惯性微微挑动嘴角的弧度。
他最终没去打断这深夜里难得放松的一刻,沉默转过身,带着?金石无声离开了?幽暗暧昧的走廊。
第三步驯教
深夜的车里漆黑一片,遮光玻璃隔绝了外面本就薄弱的路灯,车窗外的景色跟褪色的胶片电影很像。
ktv门前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时?不时会有人出来现在绿化树下讲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