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两人匆匆往前赶路时,突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从不远处跑过来。
那侍卫焦急的指着最角落那个院子,“侯爷,肃亲王,他,他刚进去。”
沈廷钧“嗯”了一声,声音有些低哑,“院子中是否有人?”
“有,有!”侍卫脸涨的通红,“属下刚看到有两个丫鬟,扶着一个穿藕荷色衣衫的女子进去了。那女子梳着妇人发髻,脸往下垂着,整个人似是昏迷了,属下没看清具体长什么模样。”
这侍卫不知道是谁,可沈廷钧隐约猜到是哪个。
今天桑拧月就穿着一身藕荷色衣衫,她头上戴着一支珍珠碧玉步摇,甚至就连耳中的耳铛,是什么质地,什么款式,沈廷钧都记忆犹新。
桑拧月,竟是她!
她昏迷着,是被下药了么?
又是谁敢在武安侯府行如此龌龊之事,祸害侯府亲眷……
沈廷钧还有更多疑问和不解,可当下他暴怒惶恐至极,根本无暇去思虑其他。
眨眼一个瞬间,他便进了那个偏远的院子。
成林和侍卫对视一眼,一边喊着“主子”,一边快速跟了进去。
然而,等他们过去时,已经晚了。
肃亲王身边的亲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两个丫鬟尖叫着喊着“侯爷饶命”,跪在地上猛磕头;而在挨着房门的地方,肃亲王肥胖的身躯就依靠着房门歪坐在哪里。
他被砍了颈项,已经昏迷过去,脖子垂在一侧,满面泛着油光,眼睛紧闭,宛若一个死人。
成林和侍卫没说什么,直接上前将两个丫鬟劈晕。
还不待他们再有其他动作,就听沈廷钧冷着声音吩咐,“将肃亲王丢到湖里清醒清醒,丫鬟带下去,仔细审,看究竟是哪个,胆敢在侯府做如此恶毒之事。”
两人应声,这就去忙碌。
侍卫想起房内应该有人,便开口,“侯爷……”
他被成林一把拉住,之后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手脚利索的将院内四个人都拖出去,院里立马恢复了安静。
也就是在这种安静中,屋内的喘息声便显得大了起来。
沈廷钧浑身紧绷,掌心汗湿。
他呼吸急促,面色僵硬。
可他终究还是一把将铜锁拽下来,缓缓将门推开。
沈廷钧在看到地上的一片片血渍时,瞳孔骤然收缩,他两步进了门,在桑拧月身侧缓缓俯下身。
桑拧月精神恍惚,疼痛让她既清醒,又混沌。
她划伤了自己,想要找工具逃出去,可这一切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