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知熠在露台上睡着了,天气很冷,翟双白被冻得受不了,她就回房间了,也没打算给他拿一条被子。
但是安烁诗打电话来把他吵醒了。
翟双白发现每次聂知熠睡着的时候,安烁诗都会打电话来。
他走进房间,随手安烁诗的电话按了免提放在桌上,拿了领带朝翟双白招招手。
翟双白走过来踮着脚尖帮他打领带,安烁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伴郎决定了吗,这边要订伴郎服了。”
“没有伴郎。”他敷衍的语气。
安烁诗有点被气到了:“怎么会没有伴郎?聂知熠,你疯了吗,没有伴郎怎么举行婚礼?”
“没有新郎才举行不了婚礼。”
“聂知熠!”安烁诗又暴走了:“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没有朋友的。”翟双白帮他打好了领带,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夹上钻石领带夹:“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是有那么多弟弟?”
“你搞定他们,我无所谓。”他穿上外套,拿起桌上的电话,又顺手摸了摸翟双白的脑袋,大步往门口走:“就这么说,挂了。”
聂知熠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消失,翟双白靠在门上,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她保持这个姿势好久,坐的屁股都麻了才起来,随便点了个外卖。
她在酒店里窝了三天,聂予桑没有给她打电话。
翟双白不用猜就知道,他多半没有抗争成功。
他跟聂老爷子正面刚是刚不过的,聂老爷子对付他有的是办法。
她失败了,也不能再回到聂予桑的身边继续做助理,所以她对于聂知熠的用处也消失了。
她挺后悔的,她应该收下那张支票,说不定在这些钱花完之前韩以湄就醒了。
她决定第二天退房,在医院边上租个房子,朴元妈妈要出院了,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幸好聂知熠对她挺大方,他给的那些首饰还能顶一阵子。
睡到半夜,手机铃声把她惊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竟然是聂予桑打来的。
她接通了,聂予桑气喘吁吁又急切的声音:“双白,你能不能来接我?”
她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发定位给你,开车小心点。”
翟双白换了衣服就出去了,酒店有租车服务,她租了辆车自己开。
聂予桑的定位在很远的市郊,哪里通往机场。
如果翟双白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聂老爷子要把他送出国,但半路上被他跑了。
这么多办法,他用了最蠢的一种。
她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这里是一片荒郊野外,半人高的枯草在风中飘动。
她把车靠路边停下,跟着定位终于在找到了在水塘边的聂予桑。
虽然她把剧情猜的七七八八,但是没猜到这么惨烈。
聂予桑受伤了,很严重,左腿全都是血,都已经被风吹干了。
翟双白蹲下来,查看他其他地方:“怎么搞成这样?”
“我跳车的。”他说:“开始没觉得疼,还跑了很久,跑到这里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