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站着一同学,是他的朋友叫胡丰。
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那少年不耐烦地瞪了对方一眼,转身便往回走。
临进门前,那少年抬眸朝她这个方向瞧了一眼,一如那日对她说出“我讨厌你,能不能离我远点”,眼底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
符灵将眼神收了回来,本来就被他讨厌,这次被夫子罚站还被他瞧见了,现在肯定更讨厌了吧。
那日的事情分明已经过去许久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再次被他那般厌恶地看着时,当时的记忆又再次扑面而来,心口又如那天般酸涩潮湿。
连带着眼眶也逐渐湿润,几乎要掉下眼泪了,急切地想要离开长廊,回到教室去。
符灵指尖紧攥着掌心,克制着不让自己流泪,向顾九说了一声,便逃也似地奔回教室去了。
隔壁班门前胡丰一头懵,这许大少爷又怎么了,一听自己说隔壁班的符灵被罚站了,刚接的水都不曾喝一口,头也不回地就冲去走廊了,就差没把眼珠子放人符灵身上了。
自己还当他俩关系又恢复了,嘴贱调侃着说了句‘这有婚约的就是不一样啊,以后成婚了我能去主桌吗?’
结果就被瞪了一眼,那许大少爷冷脸,烦躁地说,“想什么呢,都说了我讨厌她。”
搞不懂这大少爷脑子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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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钟声响起,下一堂课即将开始。走廊上活动着的弟子们,都纷纷往教室走去。
顾九目送着夫子远去消失在拐角处,也准备回教室去。
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站了一堂课稍显僵硬的身体。
没注意扯到指尖的伤口,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磕到糖盒这件事。
左手食指那原本淡粉偏白的指甲,此刻破裂了一角,暴露着其下嫩肉,伤口不大并不严重,连血也没怎么流,不过就是有些疼。
即便现在灵脉稀碎,无法迅速将伤口愈合,但她向来对这种小伤口是不管的。最多掏出块丝绢包着,不会因随便碰到而疼就可以了,没灵力就等它慢慢长好便是。
瞧了一眼后便没再理会,准备回教室坐着去。
刚欲迈步,耳侧却突然传来一温润悦耳的男声。
是她绝不可能认错的声音。
“过来。”
只见那死宿敌此刻站在长廊上,先前拢着那几本文书,不知放在了何处并未拿着,想来他应是来明华殿处理事物的吧。
现在看着像是事情处理完了的样子。
这里的处理完了,就没有别的事了吗?堂堂玄天宗少宗主天天盯着她干嘛!难道不应该忙得抽不出身吗?
“马上就上课了叫我干嘛,想让我逃课吗?我可是要评选优秀弟子,获得去铸剑冢资格的,别想拉我后腿。”
说罢便大摇大摆地准备回教室去,留这死宿敌在外面。
却听那人缓声道:“所以第一堂课便被罚站?”
死宿敌!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吗?
想得美!
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