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我心里踏实下来,这一踏实,一身的钝痛便通通发作。
我两眼一抹黑,晕头转向间,从船边儿跌下了海里。
再醒来时,已不知是几日后。
原以为此番醒来,伤已经养了个七七八八,却不想我竟是被硬生生疼醒的。
背上好似受了火灼之刑,彻骨疼痛袭上心头,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叙话之声。
“海叔,殿下怎么样了?”
“阿兰,他背上两道重伤,肋下一条断骨,伤处又叫海水泡了,现下。。。。。。”
“如何?”
“若不将背上这些烂肉剪下,只怕伤口会溃烂不止,伤及元气。。。。。。”
“那就剪啊!”
“剪。。。。。。你。。。。。。娘。。。。。。”
我疼的牙关都打颤,拼尽全力才抬起头看向长星。
长星似是没想到我会醒的这样早,当即就贴着塌边半跪下来。
“殿下!”
我咳了一声:“别剪。。。。。。太疼了。。。。。。”
长星急了:“若不剪,伤口如何愈合?”
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此刻都疼的求死不能,如何还管得了伤好与否?
“先不剪。。。。。。让我缓过这口气。。。。。。太疼了。。。。。。”
长星眯了眯眼,看着我轻声说了一句。
“殿下。。。。。。得罪了”
我还没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便被这小丫头一掌劈晕。
昏迷前一刻,我忽然想起从前在侠客传记上看的一句话。
原来“龙困浅滩遭虾戏”是如此憋屈的一件事。
我这一昏,又不知昏了多久。
再睁眼时,长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正在考虑要不要嘴对嘴喂我喝下去。
我瞪着两只死不瞑目的眼睛,伸出两根指头戳了戳她。
长星见我醒了,原本还带点儿羞怯的模样全然没了,眼里立时飘了泪花。
“殿下!你终于醒了!”
我张了张嘴,发觉自己说不出话,于是又用那两根能活动的手指头,在腰间摩挲了一阵儿。
长星看着我的动作,颇有些不解。
“殿下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