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宋袅的气话,顾远祁如今一心放在宋袅的眼泪上,顾不得生气,直接上身将她的气话堵了回去。
小姑娘的唇很软,明明是十七岁的年纪,从前也见她喜欢清丽的颜色,怎的自嫁了人后,总穿些不合年纪的衣裳。
“这些衣服都是哪来得。”
顾远祁松开她的腰,江子瑜的事还没翻篇,不代表不能关心下自己的小妻子。
宋袅唇角微微弯曲:“都是府里的衣服,和我从前的衣裳相较,总是不太合宜。”
她从前喜爱清丽时兴的款式,追寻的都是当今姑娘们喜欢的。
如今来到王府,衣服都是宫里赶制送来得,颜色深沉,和宋袅带着稚气的面容相配,只觉别扭。
顾远祁在心中几下,敲打了李嬷嬷一番方知是太后命人所送。
先帝好美人,不保他心中对宋袅没有此意。
纵使从前宋袅堪堪十四。
宫里的速度要比他们所想快上许多,王府的马车风风光光行至宫门,换了威风凛凛的乌骓,一路奔至九龙殿。
谢太后芳年二十七,美人如画慵懒倚在高殿上的龙椅,凤簪轻轻晃着。
搁下手中的笔,道:“摄政王来了,哀家只觉滁州易水镇一事不妥。王爷身居高位受食邑俸禄,还未查清祸因,匆匆赶回至滁州百姓不顾,身居高位未行身上职责,怎配高居摄政王一位!”
谢太后凤袍加冕,金冠凤簪步摇落在耳边,拿起桌上的奏折高高举起,率先发难。
“滁州那个人不长眼的写得奏折,本王昨儿送太后的寿礼娘娘瞧了吗,若是没瞧,先去瞧眼再说也不迟。”
游含昨儿与她提起过寿礼一事,不过谢太后不过二十七,便被底下人恭维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听得不悦自也是由底下人看后,再那些金贵的,或稀奇的献上来。
常熙屈了屈膝离开离开,顾远祁出声拦下,呷了口茶:“娘娘若要看,便要自己亲自去看才能体会本王其中的用心良苦。皇上病重,身为臣子自当以皇上为先,娘娘如今掌宫中事务,垂帘听政,但陛下尚在,娘娘也不当越过皇上,坐在这九五至尊的地方。”
太后面色难看,宫里无人敢阻她,见着又如何,还不是以她为天,奉她为主。
“摄政王身为臣子,自该尽臣子本分,而非越过皇上,来干涉哀家。”谢太后冷冷笑着。
金碧玉辉之下,是殿中妩媚千娇,受万千权势滋养的女人。
谢太后兰语轻吐:“王爷这般说,哀家便要去亲自看看这份礼物,才能知晓王爷其中的用心良苦。”
顾远祁起身行礼,等太后离开,站在身后的青衣男子入了九龙殿内室。
顾承业见有人进来,张了张口,瞧清楚来人瞬间热泪盈眶:“皇叔。”
青衣男子行礼后,搭上锦布纤指把在皇帝的手腕脉搏。
殿中静谧,耳边只闻小皇帝急促的呼吸声。
长乐宫的一声尖叫彻底皇宫的寂静。
井条有序的皇宫逐渐慌乱,宫人杂乱的脚步在白玉阶前哒哒作响。
只留九龙殿燃着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