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麾下,亦是五万人马,及至开到武州,武松众人大喜过望,欢天喜地来迎。
远远一见曹操,武松当先下马,关胜等紧随其后,就路上拜倒一片,武松声音如雷霆一般,高吼道:“末将武松,拜见元帅!”
身后关胜、杜壆等人亦齐声叫道:“末将等拜见元帅。”
声音汇聚如洪流,在群山间滚滚闯荡,一时数十里外,都能听见隐隐回音。
老曹眉毛一挑,倒没想到武松来了这一出。
他自醒觉以来,立足江湖,成就基业,因此同众人一向都是哥哥弟弟称呼,纵使打下了半片天下,也不曾改变初心。
吴用、李助等多次提及,说这般称呼虽然亲切,却是失之草莽,未免减了威严,老曹却都置若罔闻,只以“日后再说”四字推搪,却不料今日武松先斩后奏,带众人改了称呼。
曹操还没说话,身后吴用半睁半闭的双眼蓦然睁开,在晁盖脸上扫了一扫。
晁盖正想着今天大军会师,该如何大摆筵席方显喜庆,忽见吴用满眼深意看他,先自呆了呆,随后福至心灵,“哎呀”一拍手,滚鞍下马,就老曹身后跪倒,抱拳高唱:“末将晁盖!拜见元帅!”
方七佛、卢俊义等均是一愣,但下意识都下马拜倒,一时间又是数十人齐声高吼:“末将等拜见元帅。”
曹操回身,眼神扫过众人,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高声道:“罢了,军法森严,这般称呼无妨,只是汝等兄弟记住,我与兄弟们相识于微末,彼此间肝胆相照,无论你们称我元帅,还是甚么,这份情谊,永无更改。”
他本不是婆妈之人,自家亲兄弟一番好意,自然生受,只是这一番话,说的也是情真意切,众人听在耳里,都觉心肝滚烫,不约而同吼道:“谢元帅!谢哥哥!”
曹操大笑,挥手道:“都起来!”
众人这才起来,前后拥到一处,许多好汉互相本来交好,却是经久不曾相见,此刻哥亲弟热,好不快活。
晁盖一迭声道:“伙头军何在?快快先进营寨,安排宴席。”
<divclass='gad2'> 这边大军进了营寨,还未安顿妥当,伙头军们火热刀快,正自忙得热闹,便听营外鼓声震天,片刻便有小校来报:“金兵开来了数千骑,在营外叫嚣辱骂。”
曹操霍然而起:“必是我等方才动静太大,这厮们欲给我一个下马威!且出寨与他会一会。”
当即点了五千军,大开寨门,背着寨子立成阵势,一众兄弟,雁翅排开,老曹金盔金甲,佩刀横槊,大模大样来到军前。
便见金兵阵前,一身金甲的完颜阿骨打傲然而立,见得曹操出阵,眼神中有些复杂,点头道:“果然是你来了,武使者,一向久违。”
曹操笑一笑,淡然道:“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武某如今却不是使者了,乃是总督天下兵马扫北大元帅。”
阿骨打摇一摇头:“呵呵,我同宋国皇帝通信,并未听他说封了你此职。”
曹操笑道:“武某大好男儿,统领汉家群英,来同阁下逐鹿北国,所承者,天下汉人之共望也,此元帅之职,天地所授,民心所向,何用赵家封任。”
阿骨打听罢,哈哈大笑:“说来说去,原来是个反贼!”
曹操把马鞭一指:“你完颜家世代做得辽国官儿,你爹你祖父,都是辽国的节度使,你家吃人家的骨头,替人家守着北门,然而一朝得意,竟也称孤道寡,本就是大反贼一个,如今岂有面皮指摘武某?”
阿骨打勃然大怒,一双老眼,射出恶狼般寒光:“武植!当初相逢,朕便该杀了你!”
曹操悠然笑道:“武某当初甘冒奇险,跋涉数千里观汝女真虚实,便是算定天命不在女真!不然吾等夺你女儿、抢你马场,你为何杀不得我?”
话音落处,周通忽然大叫道:“岳父,小婿今日也随主帅来此讨伐你,小婿心善,不忍坏了亲戚间颜面,你不如早早投降,小婿替你求情劝主帅不杀你如何?”
完颜阿骨打本来还待和老曹周旋几句,打击对方名不正言不顺,以瓦解他兵将们军心,不料老曹一句不让也还罢了,周通这厮也来鼓弄唇舌,不由大怒,暴喝道:“匹夫安敢辱我!谁人去替我拿了周南蛮的人头!”
一声令下,渤海猛将大抃拍马而出,耀武扬威道:“周通南蛮,有卵子的上前受死。”
关胜等人齐声低呼,指着道:“元帅,此人便是害秦明的仇人。”
曹操听了一震,周通本待出门,闻听此话,忙把缰绳一勒,哈哈大笑道:“周某戟下,不斩无名下将,你莫要管我等家务事,若要厮杀,让我岳父自己来。”
这时武松低喝道:“高宠,我兄长在此,正要看你本事!”
老曹一奇,他本来正在想该当派谁出战,毕竟对方杀了秦明,武艺必然极高,那么只有方七佛、卢俊义、武松等寥寥几人出马,才最妥当,不料武松一开口,居然举荐别人。
忍不住望去,却见一员年轻小将奔到自己面前,满脸激动:“元帅,末将愿去战那金狗!”
老曹一打量,见他金盔金甲,玉树临风,威武不凡,忍不住心中欢喜,开口道:“你便是高宠?我自宗老将军处,久闻你的好名,这金将是个善战的,你若要出战,须多加小心。”
其实他内心里,隐隐觉得高宠太过年轻,但是素晓得自家二弟是不说虚言的,他既举荐,便有倚仗。
高宠白净面皮,早已涨红,抱拳道:“末将必然不辱使命!”
一提缰绳,飞马而出:“那金狗,某家高宠来也!”
这正是:
两阵相交王对王,今朝魏武斗金皇。悠悠千载双雄主,天下如棋战意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