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青却有满肚子的话要说。
「我听说他们两个都跟你有过节,警察肯定又怀疑你了,也真是无聊,跟你打过架的人半个村子都有了,难道每个人出了事都要找你不成?」
江橘白咽下口中的饭菜,面无表情,「只是例行问话而已,不是怀疑。」
吴青青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
而是说:「我反正是觉得有点奇怪,以前我本来是不信这种事情,但自从去年你出事之后,我不得不信,我现在什么事情都能往那种东西上面去想。」
「哎,你说这是不是那种东西干的呀?」她的表情害怕又认真,说完后还东张西望了起来。
江橘白一言不发。
他没打算将实情告诉她,连自己都感觉到害怕,更別提吴青青。
但他也没有打算一个人承受,吃完饭后就跑上阁楼,江祖先在画符。
少年掩上门,转过身的第一句话便是,「他又杀人了。」
江祖先虽然在家里,但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是一概不知,他眉毛动了动,「是徐欒杀的?」
身后的少年没有说话,但沉默就是回答。
「为什么?」江祖先不解,按理来说,「鬼祟不能随便杀人。」
江橘白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烦躁地挠头,「他们之前找过我麻烦,尤其是徐武星。」
江祖先的表情恢復正常,最后一丝疑惑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冷笑一声,说道:「那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阴间的道德感比人间要强太多,甚至到了我们会觉得他在无理取闹的程度。就像普通的偷盗,哪怕只是偷一块钱,让阳间法律来判,最多问个话警告一番,再重点也就是关两天。「
「可在阴间却不是这个判法,砍掉一只手,挖掉一只眼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处罚。」
「他们死得很惨。」江橘白低着头,脸上有着不忍。
江橘白一直都是如此。
少年面对着徐武星和徐丹海,顶多也就是以牙还牙,不会想着別人欺他一分,他便还十分,更遑论徐欒这种欺一分,还一万分的残忍的方式。
江祖先嘆了口气,「若是那两个孩子是无妄之灾,那我们还能找徐欒討要一个说法,就算我们做事不力,那老天也不会放过他。」
「但是显而易见,他们不是无辜的,徐欒只是使用了鬼祟的手段惩罚了他们。」
江橘白沉默着,「他会不会有一天也杀了我?杀了我们全家?」
这个问题,老爷子也解答不了。
江橘白深諳徐欒的变態和暴戾,他横竖一条命,死不过是一了百了,死了干净。他不在乎。
可他在乎家里人。
鬼祟的眼中没有亲疏之分,顺他者昌,逆他着亡。
过去良久。房间中烟雾繚绕,以前江橘白最不喜欢这样的味道,还格外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