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猩红冰冷的,脸色是灰白的,他眼周绕着若有似无的鬼气,房子里的温度也随之降了下来。
下一瞬间,厉鬼来到了江橘白面前,他手掌顺着江橘白的胸腹攀上去,虚虚握住了江橘白的脖子。
「我可以一直偽作人类哄你高兴,但是小白,你不可以忽略我的真实模样,你不可以害怕我,不可以看见我就逃跑……」
「你不可以爱上我这个人,你爱上的,只能是鬼。」
它眼中的猩红在翻涌,尸山血海似的,眼眶终於容不下了,往外流淌鲜红的液体。
一滴,接着一滴,滴在了它自己的手腕上,又顺着手腕切出一条血线,滴在江橘白的衣摆上,滴在江橘白的脚背上。
江橘白看着那张阴气密布的脸朝自己压下来,对方吻得极其深,似乎恨不得直接把他的嘴撕开,将每一处角落都舔舐品尝一遍。
江橘白颤了颤,他无法使眼睛闭上,只能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
他从对方的眼中看见,自己的眼睛也被照映成了红色,自己的脸上,也沾染了血跡,他拥有了一张和对面相差无几的面庞。
江橘白剧烈挣扎起来。
他拳头朝徐欒砸过去,但像砸中了一团空气。
徐欒哧哧地笑起来。
江橘白喘着粗气,他手撑在背后的水吧檯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徐欒,「你一定要用这副尊容和我相处?」
「我只是有点伤心,」徐欒声音低低的,「伤心你看见我就跑。」
「我那是生理反应,条件反射,」江橘白蹙眉,「拜托你去照照镜子,谁能对着你这张脸谈情说爱?」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看见徐欒,不需要任何缓衝,都能直接被嚇死,
江橘白觉得自己已经很够意思了。
「可你又不是他们,你喜欢我。」
江橘白语气一噎。
就算不喜欢,交情也颇深,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我儘量。」江橘白泄了气,「你能把你的皮套上吗?抱善要出来了。」他看了一眼洗手间。
徐欒轻嗤一声,「徐抱善半人半鬼,鬼的部分占比甚至更多,你担心她,多此一举。」
不等江橘白理解徐欒话里的意思,徐欒就摸了摸他的脸,「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可能不能经常来看你,徐家有事要处理,你手腕上的铃鐺,不要取,你有事,直接对着玉牌说话,我能听到。」
江橘白挥开徐欒的手,「爱来不来。」
他没将徐欒的有事放在心上,潜意识里,他觉得徐欒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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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是寧雨跑来告知江橘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