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橘白做题的空档,徐欒看向楼下,阳台直面医院的一扇侧门,徐文星没跟着大部队,反而是从医院侧门跨了出去。
男生站在了堆满了垃圾的垃圾箱前,把书包丟了进去。
徐欒慢慢眯起了眼睛。
江橘白做完了题目,一抬头,看不见徐欒了。
?
他看不清事物,看进病房里是一片茫茫的白,他凭藉着风声判断四周有没有人存在,从左侧而来的风无遮无挡地吹在江橘白的脸上。
少年心底难得为徐欒冒出一点心慌。
徐欒拎着被徐文星扔掉的那只书包,他本来早该出现,却在看见少年一脸慌乱与渴盼的翘首时,选择了站在门口将脚步停驻。
直到江橘白重新低头。
徐欒把书包丟到茶几上,他在江橘白对面坐下,「等医生来查房……」
江橘白听完后,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大,「你是说,徐文星那我这些试卷?我靠。」
江橘白抓起桌子上的试卷就往对面丟。
徐欒被扔飞起来的试卷扑了满脸。
「……」
医院是治病的不是治书包的,不过检测这些东西,镇里也不是没有专门的渠道和机构。
江橘白没再碰学校里带回来的试卷和课本,这些都被徐欒装进医院提供的黑色垃圾袋里,交给了护士。
同时,江橘白换到了新的病房,原来的病房要重新做消毒处理。
新一天的身体检查结果,江橘白体內汞含量又窜了上去。
他被推进透析室做血液净化。
吴青青趴在外面的大玻璃上面,看着机器启动,透明的软管开始被血液流经。
她无声地张大嘴流泪,拿菜刀剁了那下毒的孙子的心都有。
但江橘白却在没有尽头和无法形容的疼痛中愈发清醒,之前徐文星来医院看望他,在他离开之后,自己伏在对方带来的试卷上面,蹭了,也摸过了,按照二甲基汞的易渗透程度,那样的接触,完全足够进行新一轮的汞离子入侵了。
但这也只是猜测。
只不过八九不离十罢了。
做完净化的第二天,检测处那边给出了检测结果,他们提供给检测处的试卷课本等都有含量不等的二甲基汞,不过都已经被挥发得差不多了。
江橘白靠在床头,戴着氧气面罩,还在输着血,他神志不清,头痛欲裂,「徐文星是不是有病?」
吴青青则是直接从布袋里掏了一把菜刀出来,「我今天非去学校砍了那小兔崽子。」
江梦华拦着吴青青,「我们先报警,先报警。」
「我儿子差点被他害死了!」吴青青蓬头垢面,两颊深凹,脸色蜡黄。作为母亲,她看起来没比中毒的江橘白好到哪儿去。
江梦华阴沉着脸色,拿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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