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玉沉吟过后,好心出声:“既然傅凭司说里世界收留庇佑过那些幸存者,不如趁这几天将幸存者找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或许这其中还有转机。”
“我看行。”
会议室里留下来的人纷纷应了声。
“云老?”谢辞看向一直没有表态的云千春,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六大集团的掌权者中,彼岸集团的裴南玉最为年轻,机械旧部的云千春和创世集团的韩岳源算是六人当中的年长者。
平日里打交道,其他人都会尊称“云老”和“韩老”。
“我没什么想法。”
云千春解释说:“人老了之后,稍微坐久了,会想休息休息,养养眼。”
没过多久,会议室的九人也各自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裴南玉回休息室前,在走廊上和永恒国度的师淮河遇见,彼此简单地颔首示意。
休息室里,裴南玉关上门,来到落地窗前,思索着什么。忽地,他随意垂落的目光凝在不远处的街边。
才在会议上“闹”了一通的傅凭司交接完会议工作,离开办公大楼,看起来一身轻松地走过马路,到达对街的停车区前。
傅凭司快走到车前时,车门提前被打开,一道身影下车,扑到了他的怀中。
车前相拥的两人似乎是在说话,片刻钟后他们才上车离开。
裴南玉紧紧盯着那辆车就此消失在拐角处,暗自咬牙。
他很少能够见到这样的盛明盏。
在裴南玉的记忆里,盛明盏向来是冷漠的,极具掌控欲。
过去,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里,裴家在西南基地一步一步失势,灾变前几年留下的强大根基被执政署逐渐吞噬殆尽。
在西南基地,裴家从权势滔天,到消失匿迹,只用了不到两年。取而代之的,是执政署。
后来,当他重新听说“暴君”这个称呼的时候,西南基地以及其他基地,都已经是暴君的一言堂。
强大冷漠,心狠手辣。
这才是对暴君的形容词。
许久之后,裴南玉放松牙关,用笔在日历上圈住四天后的那个日子,突然愉悦地笑了起来。
“想要全身而退,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裴南玉手中的笔狠狠地扎进了被圈住的日期。而后,他看见了3月3日这一天。
“生日……”
裴南玉轻声低喃:“在我的记忆里,上一个充满‘惊喜’的生日还是那个蠢货带给你的。”
……
3222年3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