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盏道:“从灾变元年,到灾变五年,人类长达五年的内斗让异种变得越来越强大。”
“另外一边,是普通人人数的锐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天眷者不再稀少和珍贵,珍贵的变成了没有能力的普通人。
盛明盏问:“普通人意味着什么?”
“希望?”傅凭司答道。
“在高中,我有两个室友。他们代表了人性的两个极端。”盛明盏道,“一个心善到了愚蠢,一个冷漠到了残忍。”
“前者,灾变十年,到死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盛明盏面无表情:“后者,成了异种之王。”
傅凭司蹙眉,轻声低喃:“异种之王?这个室友……姓裴?”
盛明盏说出那个名字:“裴南玉。”
盛明盏没有看见,这一刻傅凭司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但是,他从傅凭司短暂的沉默之中,察觉到了什么,问道:“你见过他了?”
傅凭司应声:“我们都见过。”
盛明盏忽然笑了下,漫不经心地评价道:“他是一个很会愚弄人心的怪物。”
先是永恒国度,后是彼岸集团,上三区早就被穿成筛子了。这两个势力还混成了六大集团之一,难怪……
若是往后哪一天,他知道余下四大财阀还有从里世界来的,好像也没有那么震惊了。
“看来我的未来记忆还很精彩。”
盛明盏低声说:“但是,在过去,世界变得犹如一滩死水。”
基地的意义是守护。
很奇怪,唐幽在生前没起到的重要作用,在他死后却很快引起了巨大的变化。
最后一个普通人的死,犹如蝴蝶效应般,令世界走向了衰败。
普通人代表生存传递的希望。
正如第二次异种攻城中人们的预言,世上只剩下两群自以为正义的“怪物”。
两群怪物,越是向上进化,就越是不想繁育。
就像一方池塘,没有了活水,就会彻底死去。
此后百年,两群怪物打来打去,加速了世界的死亡。
第二次灾变来临,是世界在走向消亡。
“他们又来求我。”
那些s级执政官挨个来求他,但是都被他冷酷无情地给赶了出去。
盛明盏道:“我觉得很烦,就让世界进入了湮灭期,时间停了下来。”
世界陷入沉睡前,他只见了一个人——沉眠。
“再然后,就是有个小朋友闯进来,吵醒了我。”
盛明盏继续说:“一开始,我觉得你很聒噪,哪有那么多问题啊。然后,我又觉得你很可爱,好有求知欲。”
像游进死水的一条活泼小鱼,搅乱了枯败。
“但是……”盛明盏淡声问,“我的小鱼现在看起来很痛苦,是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傅凭司顿了下声,感觉有热气浮上脸庞,“我当年真的很聒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