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异种”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陷入一种难以置信的状态。
裴南玉冷笑道:“蠢货也能有这么聪明的时候。3222年,你可是为他准备了一个最大的惊喜礼物啊。”
唐幽挣扎起来:“我要……我要告发你!我要去找他!”
“你去。”
裴南玉颔首:“你去啊,先告诉他,你当年是怎么害死昔日室友的,先打了麻醉针,然后把室友亲手推下城墙。”
“你说,是我的身份先被知道……”裴南玉威胁道。“还是你先被判决?”
唐幽赫然顿住一切动作,低了声音:“他不会相信你,你没有证据。”
“要证据还不简单吗?”裴南玉道,“那支麻醉剂是你偷的吧?当年没有人将麻醉剂的消失和我的失踪联系起来,但我亲自出面,从消失的麻醉剂还不能查到你身上?”
唐幽抬头,盯着他:“你不敢,你不敢出现在盛明盏面前。”
裴南玉松开唐幽,让手下给唐幽解绑。他重新坐回主位,应声道:“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平安地走回基地。”
唐幽被四面八方的各种视线注视着。在那些隐藏的黑暗之中,到处都是异种。
他僵着身体,忽然转身冲了出去。
裴南玉注视着唐幽的身影消失。
手下迟疑地问:“王,任由这个普通人回去告发吗?”
“他不会。”裴南玉面无表情,“他怎么敢啊?他不说,那个人还会念着旧日的同学情,偶尔见见他。他若是说出去了,他心里面唯一的期盼都将不复存在。”
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被逼到走投无路,会走出第三条路。
只可惜,第三条路的尽头,是他给这个蠢货选的死路。
“你知道在十年前,我是怎么劝说那个人来西南基地的吗?”裴南玉自问自答,“他要我替裴家做一个决定。”
3218年的春天,在那个废弃商场里,站在洗手池前洗了一遍又一遍染血指尖的少年对他说:“裴家掌管西南基地,你作为继承人,有权利开这个口。”
“什么?”
“开放西南基地的收容权。”
无论能力强弱,无论是否觉醒,无论家世背景,来到基地的幸存者都能进入基地。
基地存在的意义,不是揽权,而是守护。
“唐幽夺权失败,对我们的攻城计划毫无影响。”
“唐幽夺权成功……”裴南玉说到这里时,就连语气都变得愉悦,唇角上挑,“就证明暴君对西南基地失望透顶,觉得这个世界烂透了。”
3228年9月23日。
西南基地政变,执政署被基地那些蠢货攻占。基地里的人推翻了暴君的统治,推举世界上最后一个普通人当执政官。
当天夜里,异种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