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盛明盏眼睫轻颤了下,从浅睡中睁眼醒了过来。他撑起手臂,就看见已经醒来的傅凭司。
“哥哥,你醒了?”
盛明盏起身给傅凭司倒了一杯水,又把人从床上给扶起来,在其身后垫了一个靠枕。
傅凭司就着盛明盏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些水,轻声道:“宝贝,之前有没有被吓到?”
“吓到了!”盛明盏放下水杯,盯着傅凭司,“看见你满身是血的时候,我吓惨了。”
傅凭司抬起手来,指尖轻轻捏住盛明盏的手,声音温和地说:“是我不好,把我家宝宝给吓到了。”
盛明盏抿唇,小声呜呜了下,垂眼道:“下次不准了。”
他抓起傅凭司的手,往自己脸颊侧蹭了蹭。
傅凭司应声说好。
“哦对了。”盛明盏想起一件事来,问傅凭司,“你现在饿不饿?”
他拿起通讯器看了眼时间,嘀咕道:“现在刚好是凌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
傅凭司道:“我应该是才输过营养液,暂时还没有饥饿感。已经深夜了,不用多折腾。”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宝贝。”
盛明盏迟疑一秒:“万一我压到你伤口了呢?”
傅凭司这次住院,跟他自己上次发个烧住院可不太一样,傅凭司这是实打实的流血,肉眼可见的伤口。
傅凭司低声道:“可我想抱着你,宝宝。”
盛明盏闻言,把外套脱掉,很快坐上床。为了避免自己压到傅凭司的伤口,他尽量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靠在男朋友身边。
但是,一个男人再怎么缩,也不能像小猫咪一样缩成一团小小的液体。
两人中间隔了一条狭窄的空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闹矛盾呢。
傅凭司瞧见盛明盏如此努力避开他的伤口,轻笑一声,横过手臂,将人捞了过来。
盛明盏屏住呼吸,闷声道:“你注意点儿伤口啊。”
傍晚的时候,护士还特别地叮嘱过他,让病人最近不能做剧烈运动呢。
“没关系,宝贝。”
傅凭司说着话,低头亲了亲盛明盏,手臂环着人,出声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先睡觉吧。”
盛明盏问:“你睡了好几个小时,是不是现在睡不着了?”
傅凭司微动手指,轻轻摩挲怀中人的腰线,开口道:“有点儿。”
盛明盏努力睁大眼睛:“那我陪你说话。”
傅凭司问:“宝宝,你真的不困吗?”
盛明盏猛地一摇头。
傅凭司轻垂视线,看了看自家男朋友,抬起一只手。他的手掌轻抚在盛明盏的眼皮之上,轻声道:“闭眼。”
盛明盏“哦”了一声。
傅凭司的声音仿若在轻声哄睡般,他的眼皮一覆,很快就有熟悉的倦意席卷,疲惫的意识沉静了下来。
听见怀中人熟悉又平缓的呼吸声,傅凭司也安静下来,以眸光轻轻描摹着盛明盏漂亮的眉眼。